等候的时候,她发了个短信给费恩:我在候机室啦。一切安好。
费恩的回复来得很快:替我问候你父母。
渺渺:会的。
费恩:我好想你。
渺渺:那就用我的照片的当开机屏幕吧。
费恩:我没有你照片。
渺渺当即自拍一张,发给他。
费恩迅速发了一个卖萌表情过来:哇,这个美女是谁?快介绍我认识。
渺渺心里甜得不行,一个人捧着手机笑成傻逼。
她暗搓搓地想,事业线不济,至少有爱情的滋润。
候机室里一半是中国人,一半是德国人,一开始还好,但是到了要登记的时候,旅行团里的那些大妈大叔就开始沉不住气了。一群人拥堵在入口处,呈发散状,颇有点小菜市场的即视感。可能出于习惯,说到啥亢奋的声音不免会大,让一些讨厌嘈杂的德国人很是嫌弃。
检票的是个德国姑娘,生硬地吐出几个中文,道,“还没开始检票,请大家回到原座上,保持安静。”
大概是她中文太蹩脚,没人理她,越来越多的人堵在那,就像一个滚起的雪球,把路全都堵塞了,连工作人员都无法通过。
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中国同事喊来,那个中国同事可没她这么客气。直接抄起扩音喇叭,扯开嗓子就嚷,“请立刻回到椅子上,不要影响我们工作,如果不配合的话,我们将拒绝打开通道大门,这样只会拖延大家的时间。”
嗓门很大,惊动了德国的旅客,他们本来只是低着头自顾自的看书玩手机,这样一广播,纷纷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那位工作人员,又四下环视,一脸莫名。
如此这般地喊了几声,堵在的通道口的人终于退散了一些,只剩下零星几个。
“哎,着什么急?又不是坐火车,每个人都提早定好位置的,早上去也不能一个人占两位。”
听见有人在拿中文抱怨,夏渺渺下意识地回头。
说话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华人男子,穿着一套西装,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绉绉的一表人才。看见夏渺渺回头,便朝她笑笑。
夏渺渺虽然心里赞同,却没接嘴,敷衍地笑了笑,继续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等头等舱和带婴儿的优先登机后,终于轮到了经济舱的老百姓。
工作人员用中德英三种语言在那广播,“请座位在33号到57号之间的旅客先登机。”
夏渺渺的号在43座,她捏着登机牌过去,不料,却被后来居上的大妈推到一边。要不是正好有个黑人大哥在旁边扶了她一下,估计得摔。
她瞥了眼大妈手上的票子,没好气地道,“33号到57号先登机,还没轮到您。”
人家根本不理她,直冲登机口,管他什么号,先上了再说,就好像末日来了,晚一秒都会没命似的那般匆忙。
夏渺渺哭笑不得,只好自动理解为,这大妈在国外呆久了,比她还归心似箭。在旁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等大队人马走光,她才走上前,检了票速速登机去了。
飞机上的座位是242的排列,就是两边各双排,当众中间四个位置。她的位置靠窗,左边的位置一直没人来,正暗暗期盼身边是空位的时候,座位的主人就姗姗来迟。她抬头一看,是刚才那个斯文男。
那人似乎也认出了她,冲着她友好地笑了笑,“您好。”
她回礼,“您好。”
那人脱了外套,在她身边坐下,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俞嘉。”
瑜伽?
夏渺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听那人又道,“不是yoga那个瑜伽。”
出于礼貌,她也伸手和他握了握,“我叫夏渺渺。”
无疑这位俞嘉先生话有些多,不过也不能排除是因为看到夏渺渺这个小美女想搭讪的可能,只听他在那边问,“您是直飞上海吗?”
她点头。
于是他又问,“您是上海人?”
夏渺渺仍然点头。
俞嘉道,“太巧了,我是杭州人。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
夏渺渺暗自吐槽,杭州和上海还相差200多公里呢,这算是哪门子的老乡?
俞嘉问,“您回国干什么?”
“探亲。”夏渺渺一开始不太愿意和他搭话,可无奈这人话多又热情,要把他就这么晾在一边会很不礼貌,只好生硬地又加了一句,“马上就春节了。”
“是啊。”俞嘉有些惆怅,道,“可惜我没时间过年,这次回去要进一批货。”
夏渺渺几乎是下意识地接嘴,“什么货?”
“我刚开了一个免税店。”说着,他从西装里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xxx免税店所有权拥有者俞嘉几个大字,底下是联系方式。
“原来您是老板。”
听她这么说,俞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才盘下这家店不久。”
夏渺渺奇道,“刚运营,您就离开,能放心吗?”
“没办法,要从国内进货,是迫在眉梢的事儿。”说到这里,他也有些蛋疼,忍不住抱怨,“就要正式开张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店员,现在只好先让朋友暂时照看,等我搞定国内的事,回来后再想办法。”
夏渺渺听了,顿时脑中灵光一闪,神使鬼差地道,“您要找店员吗?您看我怎么样?”
可没想到的是,这句话改变了接下来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