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侃赌气说完,板着脸,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气呼呼的一言不发。
老太太见他这样子,不由感到好笑,对揉着肚子的雨琴说道:“你瞧瞧他,竟是这么喜欢吴家姑娘,还不惜为了人家作和尚。好,这样没志气的孙子,漫说少一个,就算都跑光了,倒落个干净。”
沈雨琴嬉笑道:“五哥,你就好好说吧,怎么像个小孩子赶紧趁祖母心疼你的时候,求求情,这事也就这么定了。”
老太太说道:“谁心疼他这样的东西,就让他作和尚去,省了心。”
“作和尚就作和尚,我已经看破红尘了。”沈侃一脸愤慨的站起来,往外便走,“我现在就去武当山,谁也别拦着。”
“这孩子。”老太太顿时有些傻眼,眼看他转眼间就没了踪影,不禁说道:“平时挺懂事的,怎么今晚这么大的脾气。”
沈雨琴凉凉的道:“我看他刚才神色都变了,别一赌气,兴许就真跑去武当山,那才是笑话呢。这常年爹娘不在身边,五哥他心里岂能不委屈,又实在是在乎那个人。”
“有道理。”
老太太对此深以为然,起初见沈侃使性子,胡说什么要作和尚,自然那是不不可能的。但现在听到雨琴说他常年父母不在身边,就觉得有几分道理了。
要说沈侃在一众孙儿里边最令人心疼,真的不为过,因父母不在而受到的冷落,焉能不藏在心底深处成为生平之憾
现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比起别的孩子未免加十倍百倍的看重,会认为那是他永远不会分离的亲人,如今听说有人不赞同的风声,气急败坏之下,便一下子爆发出来。
加上刚才他出去时的神情,分明是一脸决裂的样子,所以老太太越想,心里就越觉得有些不安。
她马上对雨琴说道:“你去前面看看那糊涂东西,在做什么”
沈雨琴说道:“您就作主得了,万一他真跑了怎么办我又不能整天整夜守着。”
“我何尝反对过呀”老太太气道,“这事你祖父也知道了,算是默许,他要办,就和你爹好生操办就是了。哎呀,你先别管旁的,赶紧过去用几句好话,把人安稳住了再说。”
沈雨琴没动弹,说道:“人在气头上,那是不顾一切的,五哥说作和尚去,我觉得宁可信其有,别当他只是在吓唬人。”
老太太怒道:“那你还站在这里说什么还不快快过去!”
“嘻嘻。”沈雨琴赶紧一溜烟的跑到门边,手里捏着帘子,回头笑道:“还不是都怨您,一句话也不表态,闹得险些马仰人翻。这会子着急了好吧好吧,您别瞪我啊,我现在就去把他拖回来,还是您当面对他说吧。”
当下她笑着一路跑到二房沈侃的屋子里,彩云彩霞也跟了来,大家走到窗户前,里面有烛光,就见沈侃正坐在椅子上发呆,床上有一只箱子,翻开的,内里胡乱堆了些衣物等。
彩霞和彩云惊讶对视,沈雨琴心中暗笑,叫道:“五哥。”
沈侃在屋里说道:“你们都走,我要睡觉了。采冬,别开门。”
“他是真生气了。”雨琴回头对彩霞彩云吐吐舌头,“你们等着,我自己进去劝劝。”
于是她独自进了屋,先冲着沈侃眨眨眼,然后大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要走”
沈侃怒道:“我是没人疼的孩子,谁在乎过我不如就这么去了,从此闲云野鹤孤独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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