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躲在她的房间里,伤心了好一会。
“是吗?”妹妹别不是工作上不顺心,情绪低落所致。
妈妈又要问什么,忽见思佩从她的房间里冲出,她手里拿了那纸信笺,快步来到餐桌前,啪地一声,把信笺纸拍到桌面上,她柳眉横挑道:“姐姐,你可看清楚,张勇最后写了些什么?”
思瑶去拿信笺,思佩却又抢过手,不让姐姐看。
妈妈埋怨道:“你们两个,从小淘气,到现在都还不本分,真正让人伤心!”
思瑶安慰妈妈,她说,我和妹妹没什么事,你老不要怄气哈!
思佩顿一顿脚,转身朝她的房间跑去。临进门了,她甩出一句话,姐姐,血浓于水,这事亏你也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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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有些蒙了,思佩的情绪怎会是这样?思瑶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才让思佩如此生气。思瑶在一旁,不知如何分说,看妈妈着急的样子,怕不要急出病来?
思瑶急着解释道:“妹妹让我去接一个男孩,接了男孩后,我把他送到妹妹定的宾馆里,便回了学校。”
妈妈问:“什么男孩,有多大了?”
思瑶脸红了,她说,男孩是泛指呢,这方面,妈妈你懂得的......
妈妈忽然明白,这中间一定起了什么矛盾,或有什么误会,可看思佩那样子,什么矛盾什么误会也不会让人那样伤心。
思瑶说,那个男孩和别个男孩不一样,是写网络小说的,有几分阳光和帅气。
妈妈这时醒悟过来,她说:“这真叫人不省心,什么事,大的总要让着小的!”
思瑶压低了声音道,妈呀,你有些误会我了!
“误会吗?”妈妈说,思佩手里的信笺,那是谁留下的?
思瑶又要解释,却见思佩把爸爸从房间里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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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瑶心中一懔,暗道,爸爸必要训斥于我。
爸爸是大学里的哲学教授,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青年学生见了,毕躬毕敬,转过身,却又揶揄道:花岗岩脑壳。
那些学生都弄错了。
爸爸的思想新潮而又灵活,平时不苟言笑的爸爸,回到家中,平易而又随和。
爸爸两眼看向思瑶,思瑶心里发虚,不知爸爸会怎么说。
思佩晃了晃手里的信笺纸,要思瑶当了面,给爸妈解释。思瑶神情紧张,那信笺上,张勇说了什么?
妈妈去拿信笺纸,思佩迟疑了一下,把信笺纸递给了妈妈。
妈妈看后,满脸的不理解,这个留言里,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思佩把脚一跺,带了哭腔的声音道,是思瑶去接的那个男孩!
妈妈注视了思瑶,她轻声问,是这样的么?
思瑶面对妈妈的眼睛,没法撒慌,她点头道,是我替妹妹去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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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眼睛看向爸爸。
爸爸咳嗽一声,就如老师在课堂上提醒学生注意听课一样。爸爸笑道,我以为多大的事,原来就这么大一点啊!
说这话时,爸爸大指拇抵住小指拇尖。
妈妈说,老头子,你严肃一点。
爸爸笑道,我是学哲学的,一辈子,就知道两个字:辩证。凡事的发生,必有好坏两个方面,而许多事的出现,我们不能预料,也不能阻止。
思佩撒娇道,爸爸,“一分为二”的哲学观点以后慢慢说,这次你可要主持公道哦!
妈妈这时反而不表态了,她看到思瑶紧张兮兮的样子,心里面一阵痛。
爸爸什么话也不说。
其实爸爸那话已表述得非常清楚,妈妈没理解过来,思佩,你是大学生呐,还不明白?思佩恨恨地瞧了姐姐一眼,她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
思瑶叫爸妈注意保重身体,然后转身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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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瑶坐上返校的公交车。
她突然想起什么,要下车。
公交车司机摇头,说没到站点,中途不能下车。思瑶想了想,也罢,那纸信笺,妹妹肯定从妈妈手里要了回去。
思瑶从包里拿出携带的随身听,拧动开关,旋了旋调谐旋扭,喇叭里传出点歌节目。思瑶心情不好,正要调到其他频道,忽听得播音员娇柔的声音说,一个叫北泉的男孩,痴心不改,为他心中的那个女孩点了一首歌。
思瑶心中一咯噔,又有人叫北泉啊!
播音员说,那个女孩原是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北泉去北上广发展,女孩却考上了研究生……
思瑶忽然明白,点歌节目里,说的那个女孩子是我。
北泉点的歌,是“牵挂你的人是我”
思瑶不很喜欢这首歌,在情感世界里,有的女孩子喜欢直白,有的女孩子喜欢含蓄。这歌婉转一些,那就更好。
思瑶忽然想起,一部武侠小说里,有这样一个场景:男孩爱女孩,爱极爱疯了的样子。女孩便问话,若是让你在相思谷底,等我几十年,你愿意吗?
男孩想也不想,回说愿意。
女孩说,相思谷底,没有其他人,日日夜夜陪伴你的,只有无尽的孤独。
男孩回说,只要你在谷口相随,每时每刻我能看见,便于愿已足。
女孩笑傻了……
这是典型的精神恋爱,和阿Q的精神胜利法没有区别。
北泉会是武侠小说里的那个傻男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