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客户那现在有急事,我先前面放你下来,你先去吃饭。”事发突然,他也没有预料到有人会如此仗势欺人。
宁安念看着市中心最大的步行街,此刻街道上还有许多人,“不用了,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和你一起过去吧。这里这么拥挤,待会进去了你也不好出来。”
经过她工作上这件事,她也愈发的感觉到,工作不易,生活更不易啊!
能够相互体谅的,就相互体谅些。
赶到现场之后,宁安念终于明白,池聿非说的急事有多急了。
简直就像灾难片一样,台风席卷过一般。一点都不见这个客户家里有半点往日干净整洁的样子。
“池律师!您总算来了!”一个中年妇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朝刚进门的池聿非扑了过来,嘴里还一边哭骂着。
宁安念见着一室狼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低着头跟在池聿非的身后,没出声。
“这群杀千刀的,毁了莹莹还不够,还要将我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家给折腾个遍吗?”中年妇女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地上砸,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一只手不受控制的砸在胸口。
声嘶力竭的样子,在宁安念看来实在是很不忍心,从地上捡起被扫落在一旁的纸巾,递到中年妇女面前。
“阿姨,您先别哭了。池律师不是过来了吗,您先说看看什么事情,先解决再说。”许是宁安念温和动人的声音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中年妇女逐渐安静下来。
“池律师,你可得帮帮我!除了你,没人帮得了我了。”中年妇女一把拉住池聿非的手,像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池聿非身上一样,红肿的眼睛里迸发出来的最后的希冀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许姨,您放心。法律会给您一个公道的,但是现在您要将今天这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说一下。”池聿非拍了拍许姨的后背,将她从半倚靠在墙上的身体扶到乱成一团糟的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同时,开头问道:“今天他们过来闹,你报警了吗?”
“他们将我和我丈夫的手机都砸坏了,家里的电话线也剪掉了。把我们堵在房间里,”许姨抽抽噎噎的说道,说到气人处,眼泪一个劲的掉,“也不让我们出房间的门,将家里所有东西能砸的都砸了。还说……”
“还说如果我们不撤诉的话,他们就不放过我们,不放过我儿子。”宁安念将纸巾放在膝盖上,时不时的将纸巾递到许姨面前。
“池律师,你评评理。这些人怎么可以仗势欺人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将法|律放在眼里了!我们家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他们可以理直气壮成这个样子!”
“我这个家到底是遭了什么罪,才会惹上这些人,我可怜的孩子啊!”
许姨一字一句的竭尽全力的发音清楚,不然哭哑了的嗓子影响她的话。
也正因如此,宁安念看着心头禁不住泛酸,每个阶层都有每个阶层的难处,每个家庭也都有自身说要应对的难题。
“吴叔呢?”池聿非环顾四周,没发现许姨的先生。
“他刚才没按耐住脾气,和那些人动手了。受了点伤,他现在自个儿去诊所包扎了,让我在家里等池律师您过来。”许姨长叹了口气,说起丈夫,想到被那些人按住殴打的画面,心头又开始难过。
说话间,池聿非打了电话。
“许姨,我已经替您报警了。待会让警察过来,他们的行为涉嫌故意毁坏他人财产罪。”池聿非较之于许姨的情绪波动,此刻的他,很冷静。
“池律师,真的谢谢你了。”许姨想到什么似的,站了起来,有些拘束的在一边无措的说:“你们看,这乱成这样,我就忘了给你倒杯茶喝。我真是,糊涂了。”
宁安念先池聿非一步,拦住许姨往厨房走的步子,“许姨,您别麻烦了。还是等警察先过来的,我们不渴。不要麻烦了。”
许姨拉着宁安念的手握住,感激道:“池律师是好人,池律师的女朋友也是好人。我们家这样,好多人都不帮我们,还落井下石。真是……”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宁安念囧囧的,什么女朋友啊!
想要反驳,又被来人打断。
“池律师,你可算来了!”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头上,脸上,手上都带着伤。
想必就是许姨的丈夫,吴叔。
“吴叔,伤口怎么样?”池聿非离他最近,开口问道。
“没啥大碍,就是头有点难受。”吴叔伸手摸了摸脑袋,小诊所里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许姨心疼的走上前去,看着吴叔的绷带,忍不住哽咽:“这群杀千刀的,一定要让法律来惩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