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病未愈的朱砂倚靠在床头上,即使是闭着眼,眼泪也从眼睛缝里不断溢出。
端不诉闭着眼倚在朱砂的卧室门口,手臂搭在圈着的膝盖上,佛珠随意的挂在指尖。另外一条腿伸直,身边放着功德无量钵。
两人一个在卧室里,一个在卧室外,都闭着眼,面部表情出奇的一致,只是一个心灰意冷,另外一个惴惴不安。
“朱砂,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很久没有说话,端不诉沙哑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朱砂的耳朵,“你和五皇子结婚了,然后呢?”
朱砂的泪水被他的声音逼回眼眶,她没想到端不诉在门外。她明明听见了端不诉的疑问,却如同没听见一样,避不作答。
“他们过得幸福么?”
没有得到回复的端不诉一直问着,本是说话困难户的他克服着自己的惧怕心理,不断地寻找话题。
可她和朱砂有什么话题呢?
自己和朱砂一直都是两个极端,一个极阴之体,一个极阳之体,她帮不上自己的修为,而她受伤自己也只能避如蛇蝎。
本是越来越近的关系中间像是出现了一条鸿沟,不可逾越,无法逾越。
唯一的关联,便是那场梦,那场幻境。
那个时空里跟朱砂结婚的“端不诉”,说实话,自己居然有些羡慕。
如果自己的幻境和朱砂一样该多好,看看那个时空里的葛言,是不是真的跟自己一模一样。
“可你说他是个和尚,和尚怎么能成婚呢?”
端不诉问题不断,朱砂的思绪似乎随着端不诉的问句回到了那个时空。
但她只是沉默着回忆,转移思绪是个好方法,让她不再去想亲人的离世。
“和尚结婚是会破戒的,我估计他结婚后这和尚是当不成了。”
端不诉的猜测还在继续,而朱砂的脑海也回忆着富庶的葛月国发生的故事。
门外响起敲打声,听这音质像是端不诉在用佛珠敲打无量钵。
他一边敲着,一边唱起了大悲咒。朱砂听不懂歌词,只觉得这个熟悉的旋律令她神清气爽。
她还想起曾经去报恩寺听到了这个曲子,觉得很好听,于是去某音乐软件上找。没想到这首普度众生的歌曲却要收费,那个时候朱砂猜想,这佛祖度的可能不是有缘人,而是有钱人。
我佛不读穷逼,诚不欺我。
端不诉的声音低沉清澈,他用全部热忱颂着一遍又一遍的大悲咒,而朱砂听得入迷,渐渐地进入了深眠。
端不诉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后,斗着胆子悄悄的打开了朱砂的门。
他轻抚朱砂的伤口,目光沉痛。在触到朱砂纱布上绑着的金链子时,端不诉的瞳孔顿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条金链子。
于是,端不诉肾上腺素攀升,做了一件曾经的自己绝不会做的事情。
——
而朱砂再次醒来的时候,从来都没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
好几天没有拉上的窗帘关的牢牢地,可太阳光线还是在窗帘缝隙里透了进来。
原来在黑暗里,光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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