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娇艳无比,如果自己是男人,也会不惜一切的拥有她吧。但据说她刚入朝歌,就让一个男人血洒长街,外界都传说她是妖物。
妲己向姜皇后行礼,姜皇后微微点头:“大王深夜到臣妾房里,是有要事吗?“
帝辛说:“一是让她拜见你,她进宫数日,还没得空拜见。二是她去拜见轩辕坟时,得轩辕赐梦,说她身有邪祟,需要神石去祟,否则命不久长。“
姜皇后眉头微皱,她还记得帝辛将那块石头托付给自己的那一天。那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帝辛对她既温柔又凶猛,她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被他统治了。然后帝辛拿出那块石头交给她,告诉她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让她一定要守护好。她心里很甜,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没人可以介入。
的确,帝辛只有在几次睡在这里时,深夜拿出那块石头来,摸着石头喃喃自语。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更没人见过这块石头。
可现在,这个女子,刚刚进宫几天的女子,却知道了这块石头,还要看!如果不是帝辛自己告诉她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她身有邪祟?从外面的传言听起来,她本身就是邪祟!
姜皇后犹豫着,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她,一旦这个女子和这块石头相遇,就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情。但会不好到什么程度,她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可能她会拼死阻止。
帝辛催促她:“你怎么了?她只是看看,不需要拿走的。”他对她的语气仍然很温柔,并没有不耐烦。
姜皇后终于走到自己的妆奁台前,打开了三层锁,从里面捧出那块石头。石头放在玉盘上,盖着红色的轻纱,体积不大,却出人意料的沉重,就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凝结在石头里一样。
帝辛把石头放在桌子上,缓慢郑重的掀开红纱。石头露出真容,青绿色,并不十分光滑,至少和陪衬它的玉盘比起来,显得很粗粝。但石头表面带着一种浮动的光晕,若有若无。你若盯着它看,它就像普通的石头一样,但你稍一分神,就会从眼角里看到那种光晕。
妲己拉起帝辛的手,帝辛看了姜皇后一眼。姜皇后垂下眼帘,装作没看见。然后,妲己把自己和帝辛拉着的手,一起放在了石头上。姜皇后忍不住发出一声很轻的惊呼。
凶猛的力量在两人身体中肆意奔流,两只连在一起的手,变成了一个灵魂的通道。从泰山魂石里喷涌而出的力量,打破了封印,阴阳在这一刻相合,帝辛想起了一切,他的眼神从震惊到迷茫,再到清醒。姜皇后在发抖,她看着帝辛的眼睛,发现那再也不是她认识的人。那双眼睛里,带着几千年的沧桑和智慧,还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疲惫,然而这一切,最后都被坚定和力量所掩盖了。
帝辛把石头盖上红纱,和妲己一起捧着石头离开了。他没有再看姜皇后一眼。
孔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忽然明白了很多东西。这就是妲己想留给得到纱衣的人看的东西。但他还没时间仔细思考,因为他忽然感觉自己的飞魂无比狂躁,神堂中宫内有强大的力量,正在威胁他的主魂。
卯的右手高高举起,聚起全力,闭上眼睛,向下劈去。心里依然在不停默念:她是假的,她是假的。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声,也没有魂基碎裂的地动山摇,反而是一股巨大的力量迎了上来。卯被震得踉踉跄跄的后退数步,睁开眼睛,看到挡在自己和魂基之间的孔丘。他高大的身躯,完全遮掩住了身后的女子和王座,但卯仍能透过他,感觉到他身后发生的事——彭玉儿正慢慢的隐没入魂基里。
两人四目相对,孔丘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羞愧,似乎觉得被卯发现他的心中有彭玉儿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但更多的是愤怒,那愤怒的力量在中宫内充盈四处,逼得众多卫兵都站立不住,退出门外。卯也感觉身上像压着千斤重担一样,他缓慢的向后退去,随时准备抵挡孔丘发动的攻击。
但孔丘只是怒视着他,目光跟着他退出宫门,跟着他退到边界,直到他旋转着消失,也没有动手。
卯踉踉跄跄的往师父的房间跑去,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尽管孔丘在神堂内没有动手,但他感觉孔丘随时会追杀过来。而不管是飞魂相斗,还是拳脚剑法,自己都没有胜算,还是到师父那里安全点。他是要带自己去泰山的,是要继承他衣钵的,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孔丘喊打喊杀的。
孔丘深吸一口气,赶紧把手里的纱衣收起来。不知道刚才卯看见了多少,但从卯偷袭自己的时间判断,他应该没看明白这上面写着飞魂密语。
纱衣上的飞魂密语等级太高,方寸间的信息量太大,他一直在努力的破解。但当他看到妲己摸到轩辕碑上那一段时,心里隐隐觉得不对。
泰山魂石?师父也有一样东西,放在他的卧房里。谁也没未见过那东西的真面目,还是师妹捉迷藏时知道的。按照她当时描述的情况,师父很可能也有一块泰山魂石。
难道,师父的那块石头,也是泰山上来的?魂石又是什么东西?师父究竟要带卯去泰山干什么?师父说要让卯去祭拜泰山,说这是成为猎魂师的一项仪式。可自己的猎魂术明明比卯学的要好,为什么不是自己去呢?既然师父更看重卯,又为何肯把最疼爱的师妹嫁给我呢?
孔丘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头昏脑涨,但不管怎样,今天是师父和卯启程的日子,他要去送行的。本来以为临行前他们都会很忙,要收拾东西,自己才放心的拿出纱衣来看,没想到卯会来这一手。
孔丘藏好纱衣,整理衣冠,径直走向师父的客厅。路过师妹的房间时,他看见师妹正从窗户偷偷的往外看,看到他过来,红着脸冲他笑了笑,然后又缩回去了。
孔丘心里一甜,脚步也轻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