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给个回应吗?”
你见过狐狸会说话吗!殷羽狠狠瞪她。
凌萱儿一呆,脸上浮上了一层难以辨识的黑气。她恨恨地想道,怎么千算万算唯独就漏算了这一茬!
她又自言自语道:“妖族的寿命以千年为基数,羽哥哥才活了短短十九年,在狐狸中也该算是……幼年吧?”
殷羽顿时感觉心脏狠狠中了一箭。年龄什么的,是他永远的痛脚,偏偏说这句话的是女魔头……
于是他装死。
凌萱儿继续道:“小九啊,九尾妖狐天生九尾,本公主为什么只见到你一条尾巴?这与你的名字可不符呢。”
小九是谁,本狐狸不认得!某狐狸继续装死。
“小九啊,本公主现在很无聊,你怎么就不能说话呢?”
你自己非要坐在这里,怪谁?某狐狸依然装死。
女魔头见他没反应,顿时绽放出了大大的笑容,柔声道:“小九啊,你看这大夏天,你的毛这么厚,是不是很热呢……”
殷羽浑身狠狠一抖。
很多年前西域藩国曾进贡给大周一件礼物,是只西域独特的异兽,角马。
这匹角马鬃毛如绸,纯白胜雪,长长的,煞是好看,一时间朝野上下无不以为奇特,追捧者以镇国公为最。幽王龙颜大悦,大手一挥,将之直接送给了镇国公。
那时也是盛夏,尚无“女魔头”之名的永乐公主牵着这匹角马,怜爱地抚摸着它的长鬃,悠悠说道:“如此三伏之夏,人着单衣尚觉难耐,你又如何能忍受?让萱儿帮帮你,可好……”
那天,尚年幼的殷羽和姬子虚眼睁睁地目睹了一出惨剧……
那天之后,外人再也没听说过镇国公府中那匹角马,连素来多事的幽王都对此表示沉默。那天之后,知情人只知镇国公府再无异兽角马,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异兽中的异兽——
一只长着独角的……羊驼。
这一幕在本体半人半妖的殷羽那幼小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想到这个,殷羽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而女魔头似乎早料到如此,微笑着按住了他。
殷羽深吸了一口气,内心挣扎了许久,终于横下心来。他将大尾巴挪开一丝,艳红的大眼睛顶着女魔头,露出了可怜兮兮的表情……
虽然前提是狐狸有表情。
女魔头见到这一幕,内心狠狠一荡,紧接着倒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原来一贯保守的人一夕节操丢尽,居然效果如此之……好!”
她二话不说,将心里掠过的邪恶念头抛到脑后,捏着狐狸的后颈肉细细端详,然后心花怒放地把他死死搂紧怀里。
“居然这般诱人……小九不愧是狐狸成的精……”
殷羽眼前发黑,被勒得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心里大骂道:你全家狐狸精!
最后某狐狸很干脆地闭上了眼。
这种要被勒死的感觉真的很痛苦,但是一想到不这么做的下场,殷羽就感到死都不算什么了。
不知装死了多久,女魔头才放开了殷羽,拎着他的后颈肉提到了眼前。
“奇怪,怎么就不行了呢……狐狸精的体质不该这么弱才对……”
知道是狐狸就不要捏后颈肉啊喂!
殷羽紧闭的双眼偷偷睁开一线,去看凌萱儿,然而这一眼却看得他亡魂皆冒……
只见女魔头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很精致很眼熟的小瓶子,轻轻晃了两下,里面灰褐色的液体便无声流转。
“这隐神浆,对治疗昏迷用处不大,只是本公主身上并没有其他的药……”女魔头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似乎很抱歉地看着殷羽:“小九莫怪本公主出此下策,只是小九一直昏迷不醒,本公主内心有些不安……”
这种东西你为什么会随身带!
殷羽猛地睁大眼,一尾巴抽在她手上。
凌萱儿下意识松开了手,趁这一刹那,殷羽的大尾巴晃了晃,张开幻术的瞬间展开九尾,轻盈且优雅地落在地上,然后撒腿就跑。
女魔头一愣,很快回过神来,面露阴险之色。
“羽哥哥,你的话,应该知道,小妹还没有过追不到手的东西……”
已经电光般掠过几处拐角的殷羽背后突然一寒。
这朝歌,他很熟悉,可是凌萱儿比他更熟悉。胺以往经验,他这一跑,绝对跑不了多远,还会引发更为严重的后果……
殷羽忽然生出了一种无路可走的感觉。
颓然叹了口气,某狐狸默默蹲在墙角,将自己缩成一个蘑菇,无声地反省自己愚蠢的举动。
就在这时,西南方传来一曲悠长的笛音。那旋律,很熟悉,就像是……殷渺当年最爱哼唱的那支童谣。
殷羽目光一凝,什么女魔头瞬间被抛到脑后,向东南的方向毫不犹豫地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