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题诗?殷羽回想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黄粱遥忆千素雪,画尽凡尘不恋仙。”
这卷画轴似乎之前从未在镇国公府出现过,而凌萱儿一回来,它便出现在了会客厅里。而这句题诗,殷羽更是从未听说过。
这应该是凌萱儿这些年祸害江湖所得,如此,便能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儿时亲密如许,殷羽却从未见过此物。
“既然是仙家遗物,为何如此崭新?”殷羽又问道。
殷夏痛心疾首,怒道:“乖侄儿,你怎么如此转不过弯?这画轴若不是仙家遗物,如何能保存得如此完好?这正是仙家的能耐啊!”
“……”殷羽想说这更让人想到赝品,但是看到殷夏明显过于夸张的神色,他选择了闭嘴。
他并不想再次挑起这神一般的话唠说话的兴致。
凌萱儿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抢先解释道:“这是段秘事,古籍不曾记载,羽哥哥不知晓此事也实属正常。”
说到这儿,凌萱儿忽然顿了一下,狐疑地看向殷夏,似乎在疑惑这老狐狸为何知晓。她却不知殷羽也在狐疑地望着她。
殷羽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憋屈感。
东君一脉可谓是仙尊嫡传,然而对上古之事了解,竟不如局外人!
凌萱儿脸色微妙地变化了一丝,然后摆出无懈可击的笑脸,对殷夏说:“那么,便有劳公子细说了。”
殷夏干咳了一声,一脸满足,悠悠开口道来:
你可知,东极之山曾是一片海?
你可知,那海上曾有座仙山,名叫蓬莱?
你可曾记得,那仙界第一狂妄的千羽仙尊,曾在蓬莱,度过了最平静的时光?
在那个仙人满天飞的年代里,仙尊无疑是仙中翘楚。仙界第一剑仙从非浪得虚名,仅凭这一点,连仙帝都对其礼让三分。
若说根据,自然是有的。
先帝一世英名,只被两个人指着鼻子骂过,一个是更久远一些的天门掌尊,另一个是千羽。不仅如此,事后此二人竟然还都没有被先帝找麻烦,虽说这两人结局都莫名其妙,甚至仙尊搞得有些惨烈,也没有证据说明是先帝搞鬼。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仙尊与蓬莱的故事,与两个女子有关。
上古之初,仙庭确立,天门主人间,魔君主魔界,先帝主仙界,三方分庭抗礼,并无太多优劣之势,这种局面,一直持续了数千年,以仙魔之战为终。
一日,魔君应先帝之邀,参加仙界的群仙宴,宴会如何,一方有一方的说法,描述起来却都是天花乱坠。
然而,宴会结束后,仅隔一日,魔君便在魔界寝宫里暴毙。
若说这之中没有仙界动手脚,谁能信?
于是那上古最血腥一战就此以新魔君继位为契机,轰轰烈烈展开。
仙尊虽狂,但是关系到仙界生死存亡之时,却是毫不含糊。
那一人一剑横绝寰宇,剑光若倒悬的九天长河,绚丽而森严。这是典籍中对这场仙魔之战着笔最多的描绘。
只是以仙尊之尊,亦不可能无痛无伤。
那次新任魔君铁了心思想要除掉仙尊这根插在七寸上钉子,竟拉下脸,亲自率领三位魔王,潜伏近一个月,终于在天柱脚下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千羽仙尊。
那一战,可以说是仙尊所经历过最凶险的一场,仙尊险些身死,却硬是拼着一口气,将天罗地网打出了一条转瞬即逝的破绽,御剑远遁千里。
或许是命运使然,那一日的蓬莱仙山脚下,一个衣着简陋的小女孩在峭壁上采药。峭壁下惊涛轰鸣,海风凛冽,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朝着下方看了一眼,便匆忙扭头,胸腔里的心脏被恐惧压缩着,剧烈地跳动。
然而她这一次却压抑着恐惧,又看向了先前的方向。
那白浪之中,竟然有一个沉浮不定的身影……
殷羽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殷夏的废话:“就算是仙人,在那种情况下,也会一头撞死在岸边吧!”
凌萱儿轻轻嗤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后人编的话本,可以理解剧情为何会烂俗。”
殷夏对着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泛着寒光的尖牙。他语气森然:“想听吗?”
殷羽沉默了许久,看着他的目光,终于昧着良心点了点头。
殷夏终于满意,继续讲了下去:
这惊鸿一瞥,似乎注定了三生的缘分,打成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