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小馆子,位置有点不好找,但是里面桌子都已经坐满了,大约酒香不怕巷子深。
易紫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前,脸朝着外面。
“紫菱。”戚汐弯腰靠过去,顺便看了一下她看的方向,只是外面平房的一面墙而已。
戚汐移回目光,“你已经到了。”
紫菱站起身,“戚处。”
刚见两次面,戚汐觉得她都说无数次戚处了,戚笑了。
“这有点吵是不是,可以找个安静地儿。”她坐下来。
“这里的菜挺好吃的。”
“好吧,你点菜。”
紫菱点了农家小炒肉,剁椒鱼头,腊味合蒸。
点完,她放回菜谱,“都是湘菜的特色菜,这家做得比较好吃。”
戚汐看着紫菱,这个温柔内向的姑娘,说道,“当时为什么辞职,她们欺负你是吗?”
“不是的,苏处,我是被兆雄辞退的,并不是辞职。”说着,眼睛蒙上一层雾水,她说得很急,语气很悲愤。
这就奇怪了,兆雄是国企,除非受到严重处分,一般很少辞人。一般老百姓都称国企是铁饭碗。
“你工作有过失吗?”明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个,戚汐还是问道。
“戚处,不是这样的。”一颗透明的泪终于没忍住滚落下来,紫菱用一只手迅速擦掉,别过头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戚汐诚恳地说道。
“戚处,别问了,我认了。”
“谁辞的你?”
“说是公司领导讨论结果。”紫菱的眼睛红了。
戚汐算算时间,当时兆雄的领导应该是处里委派过去的三名干警,钱某,由某,和梁某。梁某的妻子退休前就是兆雄外国人签证部门的经理。
“他们怎么跟你说的?”三名普通警察而已,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闹翻天,戚汐按下了手里的录音笔开关。
“说我工作没有出任何问题,还说我没有犯错,但是我必须走。”
戚觉得憋气,“你怎么表示?”
“我说有合同法保护劳动者权益,他们不能随便裁人。”
“然后呢,他们怎么说?”
“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说是人力资源专家,说法律允许无理由解除劳动合同,只要公司按合同法规定支付补偿就可以。”
“是吗?他们还说什么了?”戚汐静静地看着桌面,不动声色。
紫菱也很平静,只是脸色苍白,“说让我回去找关系,如果我有市里的关系,我就可以继续干,错了也可以当没错。如果没找到关系,”紫菱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没错也必须走。”
好,真有种。戚汐的手微颤。
“我父母虽然也是机关干部,但是已经退休多年,我父亲都八十岁了,真的找不到什么关系。”
“所以你就灰溜溜地走了?”为什么不告状呢,大闹他一场,有些人是专门欺负软弱的,你真厉害了她反倒怕了。
“自从休完产假回单位上班,我一直很受排挤很受气,很多事是你可能完全想象不到的。本来为了赚钱我就想忍受了,但是她们想着法欺负你。这次辞退我没有想到,本来我也可以向上级反应,但我受到打击,病情又反复了。我家人不想我再受刺激,就没有找楼里的领导。”她讽刺地笑了,“其实反应不反应还不是一样,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
“到底是谁跟你过不去?”戚汐问。
“还有谁,杜钰荣呗。”
虽然戚汐看不上杜钰荣那种人,还是感到很意外。
“当初不是杜钰荣招的你吗?而且对你一直照顾有加。”简直成为一段佳话。
紫菱慢慢道来,“我出国留学前在兆雄干过短期兼职,当时她对我是不错,我回国后她还打电话给我母亲问我想不想继续在兆雄干,我母亲认为国企稳定,建议我去了兆雄。”
这些大家都知道。
“我父母是机关干部,杜钰荣觉得我不缺钱,其实他们退休较早,我到国外留学把他们的存款都花掉了,因为翻译是计件工资,而我也不怕吃苦,就想多挣钱。”
这戚汐也知道,她每天埋在资料里不抬头。计件工资,多劳多得,很公平啊。
“难道你挣的不多吗?”戚汐问。
她笑,“我挣的很少,而且当时处境很尴尬。你知道平澜如吧?”
这能不知道吗,老翻译,也是杜钰荣的对头,两人多年来一直呛呛,曾经在走廊里对骂,当着一众客户的面。
“我进去兆雄的时候,杜钰荣想利用我把平澜如挤走。她总是当着平澜的面假装小声地对我说,'多干多得,钱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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