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子就有儿子,没儿子就没儿子,儿子?那是国主念着这小妹孤苦,由她找个安慰罢了。广陵郡主的长子说得好听,这养子有时候和半仆差不多。”奉化夫人真正动了气,横眉刻薄道。
六县主咬着唇转过头,对奉化夫人的话儿混不在意的样子。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六县主身在越国最高的高门,奉化夫人理所应当的要为女儿择一户富贵双全的人家,这是要细水长流的过日子。奉化夫人刻薄完,又叹口气细道:“你也是懵懵懂懂的,只看这几年好。他年广陵郡主过身,没有了朝廷给予郡主的俸禄和赏赐,食邑还能留给这儿子?到时候这赵忻然没钱没势,你们怎么过日子!你看娘这些年,外头说娘嚣张跋扈多矣,嚣张跋扈又如何,也不是谁都能嚣张跋扈得起来。我嫁的男人成为了一国之主,我当然有嚣张跋扈的底气。只有别人不痛快,谁能让我不痛快!女人往后的日子过得痛快不痛快,就看这个夫家,这个丈夫。娘为你选的秦家钱家朱家,都是望族之家,你们小夫妻背靠着这样的家族,叫做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广陵郡主府,那就是一破落户。忠逊王在位时,有钱后护着她,现在越国和宋国交恶,广陵郡主府当然稳当,万一翻覆,立时便是自身难保。”
女人总要靠着男人才能立身,广陵郡主从失去丈夫那一刻开始,她的后半生便如浮萍,在奉化夫人眼中,而今的广陵郡主府只是一场浮华,她怎么选都不会选到那家头上。奉化夫人眯起眼,不屑的道:“广陵郡主的长子?只是一个市井中的小子罢了。他怎配得上你!”
六县主似懂非懂,却也知道奉化夫人待自己一片慈心,所以回转了头好好说话道:“秦家钱家朱家都是好的,可是这些人……女儿都不喜欢。秦志远,我和他打小穿开裆裤就认识,这也太知根知底了,我一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心里先过不去。那个钱勇,喝口茶必定要雨前的龙井,喝碗水必定是旧年梅花瓣上的雪水,这些雅趣放在女人身上就罢了,放在个需要安家落户的男人身上,过分在意这些,我觉得失了男子气概。至于朱景行,听说他屋里有两个美婢……”
六县主既然看着赵忻然好,就得挑起其他的不好来,而且这些对六县主来说是真的不好。择来择去,也就赵忻然入了眼。
“只是在竞渡上得了个第一,瞧你眼皮子这般浅。”奉化夫人是没看出赵忻然的好来,昂着她高傲的头颅道:“中秋夜宴上那些下水的都是大家子,谁家的小子在水里淌。你如果是看上这一点,平吴军中的大兵头多的是,把他丢到那群人里头,就不够你瞧的了。”
奉化夫人这般看不上,六县主也暂时放下羞怯,抬头看着奉化夫人,一双眼睛自然变得水润黑亮,柔声道:“他是市井出身,这话是没错。可是我看他相貌伟岸,性情果坚毅,他身上的才学,不是家族势力笼罩在他身上的光环,那是他日夜磨砺出来的才华,比之秦志远,多了坚毅,比之钱勇,多了魄力,比之朱景行,这就是他小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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