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离衡学宫,自然要遵守学宫的规矩,在下眼中没有高低贵贱,只有规则。”
“您说的很对。”姜昭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法至正,如果法律可以对同样的犯罪不同的人进行轻重不一的惩罚,那么法律的尊严就没有人维护,所以法家的核心学说便是法至正,法律必须是公正的。”
这一下,连守阁人都彻底呆住了,他一时甚至没有明白姜昭的意思,你一边拿身份压我,一边又说要公平公正,这难道是在嘲讽自己吗?
姜昭转过身,走到了那名梁国学子的面前,问道:“被打的疼吗?”
梁国学子不明白姜昭的意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话,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在忍一下,接下来会更痛。”姜昭说完,一脚朝着梁国学子的下半身踹了过去,力量之大,速度之迅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啊啊啊啊!”随着一阵极其凄厉的惨叫,梁国学子捂住了下半身倒在了地下,几乎要晕了过去。
秦狰张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虽然他刚刚也击晕了其余两个惹事的梁国学子,但他也从不会朝着别人的下三路招呼啊,没想到眼前的儒雅随和的东泰国公子比他都来的阴狠。
“昭公子,我能不能问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守阁人没有去管那个学子,姜昭的腿力不大,哪怕是踢中要害也伤不到人,所以他强忍着怒气问姜昭意欲何为?
“可以。”姜昭面对着守阁人,解释道:“学宫内私斗,无论有何理由,按律要都逐出学宫,而我刚刚没有任何理由便对学宫内学子进行殴打,按律是罪加一等,您现在就可以把我和秦狰一起送去训诫堂,但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姜昭不等守阁人回答,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会有任何事,训诫堂的师傅不敢对我做出任何处罚,甚至连师尊阴阳正也没有这个权力,因为我是东泰国的公子,学宫可以不理会我,但却必须要顾及东泰国的面子。而秦狰不不一样,他一定会被处罚,被逐出学宫,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学子。”
姜昭一拱手,义正言辞的逼问道:“请教先生,我无故伤人,但却没有任何处罚,秦狰被人以恶劣言语挑衅在先后是我亲眼所见,而后伤人也是事出有因,如今却要被逐出学宫。敢问先生,公正何在?”
守阁人的眉头紧锁着,沉默不语的望着姜昭,他知道姜昭说的是实话,如果把他和这个秦狰一起押往训诫堂,那么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秦狰被逐出学宫,而姜昭安然无恙。学宫无论如何也不能扫了东泰国的面子,所以……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昭公子以身份钻了学宫的空子,这合乎道理吗?”
“秦狰无故被人寻衅,而后还击,秦狰是武士,徒手可以生撕狼豹,但他也只是伤了三人而已,并未起杀心,自然是情有可原。”
守阁人眉头一皱,淡淡的说了一声:“继续说。”
“既然我因为身份的可以逃脱处罚,那么您作为法家弟子坚持的法至正原则又有什么用哪?”姜昭指了指秦狰,说道:“不如我给您出个主意,您把我们两个一起放了,就当没见过我们,训诫堂没有判决,那么罪名也不会成立,您也眼不见为净。至于被打伤学子的药费钱就由我来承担,岂不是三全其美?”
守阁人沉默着,而姜昭与秦狰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等待他做出决定。
而此刻,他的内心也很矛盾,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把这两个无法无天的小子押送训诫堂,但押送去了之后哪?姜昭所描述的那一幕肯定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作为法家弟子所坚持的原则立刻就会在姜昭的身份面前被压个稀碎。
守阁人看着这两个半大的孩子,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背过身去。
“把你腰上那块云纹盘日飞鸟佩留下来当药费,你们可以走了。”
姜昭立刻二话不说解下自己的玉佩,恭敬的放在守阁人的脚下,然后拉着已经懵逼的秦狰拔腿就跑。
“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就是下一代的东泰国君吗?”守阁人哭笑不得的捡起姜昭的飞鸟佩,放在手里细细的把玩,自言自语道:“太有意思了,用最优雅的语调耍着最无赖的流氓,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跟谁学的?”
……
“你这一手是跟谁学的啊?”
姜昭想了想,说道:“我的一位叔叔,名字叫武瑕,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听人说武瑕叔叔的名声很大,以前就是个非常厉害的武道修行者。”
离衡学宫内的一处避雨亭中,两个少年就这样倚靠在一根柱子上,看着眼前雨雾朦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