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年四个人偷偷出去游西湖, 虽然赵璞从头到尾都在念叨见面不如闻名, 他嘴上这么说,但谁都知道他这不过是别扭的自欺欺人而已——也只有这样念叨着,才能在离开的时候假装不留恋吧?
等了半辈子才等来这一次自由, 下一次的自由他还能等到吗?
回去的路上,赵璞死活不再坐马车, 而是跟着其他人一起骑马,虽然这让便装的护卫们紧张无比, 但领头的杨大人都点头了, 他们也只能有郁闷朝肚里吞了。好在没骑两天,细皮嫩肉的皇帝陛下就被颠得受不了了,自己坐回了车上, 当然, 临走的时候把杨鲲鹏也给拉走了。
原本这回去的路程就这么无聊又闹腾的过去了,不过这这世上总是会有突发事件发生的……
“你听见什么没有?”赵璞踢了踢昏昏欲睡的杨鲲鹏。
“嗯?该我下了?”下棋下到睡着的杨鲲鹏猛地坐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四处张望。
“你都睡死了半个时辰了?!该你下个屁!”
“你可是当今陛下, 怎么这些年年纪越大越暴躁了?难不成是……”更年期三个字没说出口,杨鲲鹏猛地愣了一下,继而侧耳细听,“好像是婴儿的哭声?”
“你也听见了,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怎么会有人带着婴儿跑出来?”杨鲲鹏掀开车帘,官道上除了他们这车队没见其他人,可这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了, 绝对是就在这附近,再仔细一听,这哭声分明是自林中传来的,“停!”
这事情虽有些蹊跷,可是碰上了遇难之人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还好这哭声清晰无比,只要分出两三个人顺着声音去便好了。不到盏茶的时候,出去寻人的锦衣卫回来了,且其中一人怀中抱着一个襁褓。
“大人,我们在林中发现了一个婴儿。”
“只有婴儿?”
“只有婴儿,而且这孩子是用最便宜的麻布包着的,襁褓里也没有书信或者信物,只是这孩子的眉心有一点红痣。”
很显然,这是一个被抛弃,且并不想被父母找回的孩子。荒灾之年为求活命贫民百姓扔掉婴儿那是被逼无奈,可是如今太平盛世孩子也被扔掉,那就是父母造孽了。
“这孩子和我们倒是有缘。”没等杨鲲鹏那个说话,赵璞先走出来接过了孩子,“以后他就姓杨了。”怎么说小时候抱过几次四弟赵璋,赵璞还是有些抱孩子的经验的。
“啊?”
“啊什么啊,我说他姓杨就姓杨!”
于是,大颢首辅杨大人人到中年喜得贵子……
当天宿于驿站之内,孩子由当地找来的奶娘喂过了奶水洗净了身体,换上了干净的尿布襁褓。
四个大人就开始围着这孩子打转,赵璞戳戳杨鲲鹏异常兴奋的说:“鲲鹏,给你儿子起个名字吧。”
杨鲲鹏看着冯子震怀里那个睡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的小家伙,有点没有真实感,不过,他如今也一把年纪了,事业上已经安稳了下来,有这么一个孩子倒是不错。伸手摸摸婴儿的额头,细腻柔软的感觉让他甚至害怕自己粗糙的手一不小心弄破了婴儿的皮肤。
小家伙感觉有人在摸他,皱皱鼻子睁开了眼睛,乌溜溜的两颗黑珍珠清澈无比的映出了围绕着他的四个男人的摸样:“咯咯咯!”小家伙非但没哭没闹,反而招着小手大笑了起来,顿时把四个大男人铁石般的心肠都笑的软了。
“叫杨天赐吧。”
“真俗!”赵璞一肘子将杨鲲鹏顶开,伸手轻点着小家伙的鼻尖,婴儿以为赵璞在跟他游戏,伸着小手去抓赵璞的手指,“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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