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宾客都散了,牧雅在厅里拉住宋懿说:“我们好久没一起睡觉聊天了,今晚留下来呗。”
“好。”宋懿笑着点头。
旁边的梁司心底骤然咯噔了一下。
他正打算编一个理由拒绝牧雅,却万万没想到宋懿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牧雅看向一脸冷色的男人:“梁先生,借你老婆一个晚上,不介意吧?”
梁司虚握住的拳头轻轻抵在唇下,淡淡道:“介意。”
“咳咳。”宋懿捏了一把他的腰,对脸色尴尬的牧雅安抚地笑了笑,“等我一下。”随后强行拉着梁司到院子里。
“老公——”宋懿扯了扯梁司的衣角。
梁司眼眸深沉地盯着她,压低嗓音道:“你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么?过没过脑子你就答应?我告诉你,绝对不行!乖乖跟我回去!”
以宋懿的性格,她做了决定的事情是断然不会改变主意的,可她也知道不能跟梁司硬碰硬,这厮比她更强势,于是只好搂住他的腰撒娇:“这不是没撕破脸呢吗,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做了那些小动作她们心里头对你忌惮着呢,哪儿敢把我怎么样啊?”
“可是我担心……”梁司软了语气,把宋懿抱在胸前,用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摩挲。
“哎呀,没事的。”宋懿仰起脑袋,额头碰了碰他的下巴,“放心,我保证好好的,嗯?”
“你敢不好好的,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梁司捧起宋懿的脸,低头啄吻,在她唇上蹭掉了一层红色,又盯着她眼睛道:“你知道你老公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多的是法子让她们生不如死。”
宋懿闻言不高兴了:“你是笃定了我向着她们,故意让我不舒坦?”
梁司抹掉她唇边溢出的唇彩,笑道:“怎么会?”他眉眼温柔,“我当然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可你与她们毕竟曾经有那么深的感情,我信不过她们。”
“我可不是小白兔,不会任人宰割利用。”宋懿笑瞪他一眼,“和你这么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在一起,你以为我有多圣母?”
梁司抱了抱她:“那是最好。”
在他看来,他的女人不需要多温柔善良大方得体,她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任性的女人。
有他在,便不会让她吃一点亏,受一丝委屈。
婆婆妈妈嘱咐了一番,梁司便一个人回家了,即便他心里有一百个不乐意。
而宋懿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与牧雅同睡一张床是什么时候事情了。
半年前?还是一年前?
事实上,自从程帆走后,宋懿和牧雅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总像隔了一层纱,以前宋懿不明白,只当这一切是她自己的错觉,可现在她彻底懂了。
还是熟悉的卧室格局,奢华欧式风格,这些年家具都没有换过,墙上挂的还是牧雅十八岁那年宋懿反反复复精心画了两个多月送给她的横幅紫藤。
若说心底完全没有被触动,那是自欺欺人。
梁司所担心的,无非就是这样的场面吧。
“记得我给你看这幅画的时候,你还问过我,为什么不是葡萄?”宋懿站在紫藤前,想起当年牧雅收到礼物时嘟着嘴不高兴的样子,是那么单纯可爱。
牧雅双手撑在身侧坐在床边,抿唇淡笑:“后来,你又给我买了一箱葡萄。”
宋懿鼻子不禁一酸。
是啊,那时候她也是傻得可以。
那么,她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这份天真的?
她不知道。甚至她如今已经不能确定,是不是从很早开始,她曾经深信不疑的姐妹感情就早已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假象。
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是表里如一的?什么是真实?
牧潇在程子兴身边温柔陪伴二十余年,到头来却意图将他毕生心血据为己有;程帆憎恨牧潇,甚至无法原谅自己的亲生父亲,独独把牧雅当成亲妹妹一样对待,可最后,他疼爱的妹妹却成为了害死他的帮凶;而她宋懿把牧雅当成闺蜜、好姐妹,却也是这个好姐妹,毁掉了她的幸福,还让她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
人心深似海,如今她是真的信了。
此刻在她眼前的牧雅却还能笑得如此接近真诚:“懿懿,等你宝宝出生,我一定要做干妈。”
宋懿也望着她笑:“好。”
这种感觉,就像明知必死无疑却依旧苟延残喘一样。
牧雅的房间在顶层,打开天窗能将夜幕繁星尽收眼底。
宋懿半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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