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锋

    第二十一章交锋

    自从楚君闹了那么一场，又被汪太太损了那么一遭儿，她便渐渐被磨了气性。之后的几个星期，楚君心情烦闷时，只是拿下人出气。汪家的底下人看人都跟明镜似的，先前便不怎么瞧得起这位没过门的少奶奶，不过念着她肚子里有汪家的骨肉，任凭楚君怎样使唤，明里都顺着她。如今佣人们见楚君失了势，又一整天披着头发骂骂咧咧地不像个样子，便渐渐去笼络去笼络新姨太太蕊儿，对楚君倒是一日比一日冷淡。

    这一日，楚君又没来由地不高兴起来，便唤那新来的小丫头倒水来喝。小丫头年轻，本来是王妈带来的人，曾经认了蕊儿作姐姐。她唯恐自己有着和蕊儿这点亲，恐怕楚君会将气撒在自己身上，便怯怯地站在门口不敢动。

    “不知道规矩还是怎么着，给我过来。”楚君骂道。

    小丫头慢慢地蹭过去了，低着头不敢看楚君的脸。

    待她走得近些的时候，楚君霍地伸手拧住了她的耳朵：“叫你来一副不清不愿的样子。一个个瞧着我都失了势，蹬鼻子上脸的使劲践踏我。叫你倒个水也这副样子，以为自己都是那贱蹄子么，一个个地都不去做事，一心只在少爷身上转儿。”

    那小丫头终究脸皮薄，被楚君这一番没来由的话说地臊红了脸，哭泣着说：“奶奶别糟蹋人了，我们这些小丫头不懂，惹不得您。您别生气，等下惊动了太太。”

    楚君见她拿太太来压自己，不由地有气，一巴掌扬起来正准备扇她个耳刮子。忽然一阵娇柔的声音传来：“姐姐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楚君抬眼看，是蕊儿。她新成了汪家姨太太，气色越发红润起来。楚君心中怒火更盛，挑着一边眉毛道：“你来干什么？小丫头不听话，我教训她两下，还要你管么？”

    蕊儿轻笑两声，走上前去将小丫头牵到自己身后：“奶奶这说的是哪里话。我是来看看姐姐的，并没有想管姐姐的意思。只是这小丫头不懂事，姐姐若和她一般见识，人家倒以为姐姐甘心矮了自己身份，去和下人生气。”

    楚君听她一句句叫着自己“姐姐”，言语里尽是讥讽，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会体贴人，难怪汪文毅那个傻子被你玩得团团转。你也别得意了，不过是一个姨奶奶，见了我还是要低着头说话。”

    “呵呵呵，”蕊儿拿手帕掩嘴笑着，“奶奶还糊涂呢，你以为自己还是个正经主子？如今少爷对你如何？汪太太又怎么想你？那些丫头们心里把你当个什么？明里还叫你一声少奶奶，心里都当你是个疯子。”

    楚君气忿不过，抬手就要打蕊儿一个耳刮子。蕊儿狠狠抓住了楚君的手臂，凑到她脸上道：“你给我放尊重些。别以为自己还是少奶奶，我也再不是以前的蕊儿。你若欺人太甚，我也不会放过你，多少手段我有着呢。”蕊儿压低了声音，一阵阵胭脂香气喷到楚君脸上。楚君懵了，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似的，恐惧地将身子往后退了退。

    “你好自为之吧，若再像今日这般，我定然不饶你。”蕊儿狠狠甩开了楚君的手。

    楚君呆在原地，好半天盯着蕊儿细细抹了胭脂的脸，颤着声说：“你故意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到底想要干嘛？我和太太说，你要害我，你故意来汪家，你害了我的孩子还不够，还想害我。”

    蕊儿凑近了嘴角一扬：“你去和太太说吧。看看她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疯子嘴的疯言疯语。”说着，她从衣襟子里掏出一个黑布包的东西，丢在桌上说：“这东西给你，太太让我给的，你吃了补补身子。”话毕，带了小丫头一路笑着出去了。

    楚君颤抖着身子，耳畔仿佛有无数个人朝她叫喊着“疯子“”疯子“”疯子”，末了传来蕊儿银铃般的笑声，烙在她耳里，她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多少手段我有着呢”，楚君再也掌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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