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钊大口灌下一口茶,他今天鲜有的失态了。
略微平复一下心神,将话题转移回来道“伯庸,你还是说说妖鬼之祸吧”
张易淡淡一笑,说道“这妖鬼之祸,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有镇压住,六司虽多奇人异士,但毕竟人员有限,各地鬼王和妖王就牵制了他们”
“其实,在我看来,那些大鬼王和妖魔,虽然曾经动辄就造下屠城的惨案,但其实还算不得当今的罪魁祸首”
李钊喝茶的手顿了一下,若有所思,他也是聪明人,已经算是明白了张易的意思。
但他没有打断,而是示意张易继续说。
张易自李钊这几个反常的举动看来,也猜出了他现在说的话,并非是说给大祭酒听,应是另有其人。
那这个人是谁?不用多想,除了那位庚皇还能有谁?
一念至此,张易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没太在意,恰好,他有心改变,那这倒是个机会。
“大人,各洲鬼王和妖王之流,多有固定的地盘,又有六司和三教的压制,大多是不会大肆扩张和为祸的”
“所以,伯庸以为,真正为祸的妖鬼之流,还是那些争夺地盘和香火的妖鬼”
“就如江南道上,春日里来了个大鬼占了地,略施手段,让一地春苗尽数枯萎,这是立威”
“待得了百姓供奉和香火后,在保风调雨顺,秋收丰满,这是恩泽”
“这种小伎俩,百姓中大多人都看的明白,无非是打一巴掌给颗糖,百姓付出的不过是纸烛香火之类,真能丰收,其实百姓是乐意的”
“这本不算坏事,可夏日里,江南道上又来一大妖,一番争斗后,将那大鬼撵走,又如法炮制”
“可,一地百姓春耕秋收,经过这两轮灾害,在想有收成,就只能等来年了”
“一年无收成,要死多少人?那两年呢?三年呢?”
“所以,伯庸以为,妖鬼为祸更大于世族豪门,更何况,我听闻各地世族豪门,多有开仓放粮之举,要不然,怕是早该起兵祸了”
张易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将大云如今的局面深入简出的分析完,才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恰在这时,山水屏风后,传出一威严的声音。
“小儿之见,如你所说,妖鬼就该赶尽杀绝”
屏风后是谁,张易心知肚明,既然庚皇不露面,他也懒得起身行礼,嗤笑一声道“这位先生说的甚是,杀绝就是”
“你为何发笑?”
张易淡淡道“伯庸只是无奈,妖鬼之流也和人一样,妖乃开了灵智的精怪,杀不尽。鬼类乃怨念所化,只要世间还有不公,也杀不绝”
“敢问先生,如何赶尽杀绝?”
“哼,动用国运龙气如何?”
“妖鬼之流乃这世间一份子,国运龙气能斩几剑?可听过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屏风后的人默念几遍,起身走入厅堂内,李钊慌忙就要起身,被庚皇一抬手制止。
他一身变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富家翁。
但庚皇既然走了出来,张易在装作不知,可就说不过去了,起身施礼道“下官张易,张伯庸拜见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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