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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这时,门外响起蹒跚的脚步声,青鸳立即收起脸上的寒意,擦去浓妆,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清纯动人的虞曦。
门开,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屋内,坐下后又将丫鬟挥退。
“曦儿,我已差人送信与你二叔,想来年初他就会回京,来主持一应事务,我,我们是不是该回楚洲了”
听到母亲这话,虞曦脸色变换了几瞬,温婉一笑道“娘,您的身子还未痊愈”
“曦儿,娘的病娘自己还不清楚吗?就是,就是可怜了我那鸳儿,哎”
看着母亲眼泪流淌,青鸳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烦闷。
按说她该是恨母亲的,可这十几年来,她虽在腹中受着煎熬,却能通过母亲感知一切,她的意识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完善,而没有彻底沦为泯灭理智的怪物,
“娘,我前些日子听张易的意思,好似有开商途的意思,您说,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与他建立利益关系,是不是也能将他绑在楚国的战车上?”
“哎,我哪里懂这些?我可怜的鸳儿已经成为了牺牲品,我,我不能在看着你也步上我和鸳儿的后尘,我,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管它国家兴亡还是西楚复国,那都是那帮男人的事...”
“娘,曦儿原本是想使一处美人计,但现如今若有了共同利益,我觉得也是可行的”
“曦儿,娘一直都知道你心思多,你,你若真看上了那张庙祝,娘不回楚州就是了”
...
城隍庙内,桌上摆着一副精美绝伦的器皿,透明无暇,雕龙绘凤栩栩如生。
温热的梅子酒倒入其中,当真是美轮美奂。
宋元一时看的有些入迷,他本是寒门子,从未见过如此通透无暇的美玉,想上手,又有些胆怯。
就连一贯奢靡惯了的赵登,一时间也有些看的出神,一手摇着折扇,嘴上嘀咕道“我当是何稀奇物件,不过一套上品玉器,我西凉家中就有一套,那可是我父亲的最爱,平日都舍不得拿来饮酒”
“嘿,倒是我入京前,那老东西说让我带上,被我当面碎了个精光”
听着小王爷吹嘘,张易也不多话,随手拿起最精美的酒壶,啪一声碎在地上。
“哎,哎,伯庸兄,你这,你这是做甚?我还想着弄回去送我父王呢”
“是啊,张先生,你这...”
宋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捡地上的碎片,被张易拦下道“瞧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话也就是张易敢当着赵登的面说,换个人来说,赵登保准揍他个满面开花。
听到屋内的动静,岳云也收起手中银缠枪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地上的碎片,小心捡起一片,观察了片刻道“薄如冰净如玉,碎口锋利且脆,张先生,这到底是什么?”
“琉璃盏,也叫玻璃瓶,算不得什么稀罕玩意”
说着,张易一抖手,工匠坊浮空而出,两个孤魂匠人抬一大木箱,轻放在地,一施礼又回了万灵谱。
在赵登和宋元的眼中,那箱子就像凭空出现一般,缓缓打开,其中数十件精美物件码放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