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千鹤山不足两千米之地,有另一山,名曰:灵药山。
因山上极富灵药而得名。
这日,萧井、萧既明、萧宜、叶苏木四人上山寻药。
至于为什么只有他们四人,原因还得从昨日晨课说起。
要说广博座下六名弟子,最为勤奋的是萧宜,可要说造诣最高的,当属杨正则。
可他的造诣却不是用在正经处,他善于将萧傅所讲的药理融汇贯通,勤于动手实操。比如集蟾蜍与泥鳅的精气于一体,溶于药水之中,点于石头这样的死物上,就能变幻成一只蟾蜍不像蟾蜍、泥鳅不像泥鳅的活物,至于像谁更多一点,就要看谁的精气多一点。
通常这样的药水中往往拌着蟾蜍、泥鳅尿液,因为取其尿液是最简单的集精气的方式之一。
他的研究不限于这种无意义的小把戏,也有出格之时,比如他研制出一种能增人修为的药物,服之三个时辰之内,修为能增两倍,但时效结束后,此人将真气耗竭,需调息数日才能恢复。此药被萧傅发现后便罚了禁。
而昨日晨课时,杨正则用一块手掌大的石头点成了一个蛇、鼠、蟾蜍三不像的活物,丢掷到叶苏木脚下,本意是要将她吓到失声尖叫,然后被萧傅罚。
叶苏木感觉到一个活物爬至自己脚边,低头一看,眼眸中波澜不惊,虽然她不知道这又丑又恶心的玩意是什么,但总归就是这几人又想了个法子来整自己。
她移开脚,看着那三不像的活物缓慢爬过去,爬至萧琏脚边。
杨正则眼睁睁的看着它慢慢爬到萧琏脚上,很想起身将之抓回,可萧傅讲晨课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此刻他只能期盼着萧琏能像叶苏木一样毫无反应,否则今天要受罚的就是他自己。
萧琏感受到脚上有东西爬上来,低头看了一眼,差点没吓得晕厥过去,她尖叫一声跳站起来,同时将脚上的东西狠狠踢出去,这一踢,脚踢到桌子上,立即吓得失声尖叫变为疼得失声尖叫。
萧傅的声音戛然而止,“怎么了?萧琏。”
“那、那。”她指着地上被自己踢出去的活物,疼得说不出话。
“这是什么东西?杨正则。”萧傅定睛看了一眼地上的活物后大声呵斥道,“你成天不学无术,竟造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来吓唬谁?”
杨正则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师尊,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给我到祠堂中罚跪三天。”萧傅继续呵道。
于是,萧琏脚受了伤,而杨正则还在祠堂中罚跪。
四人行至茂林之处,叶苏木翻着医书,蹲下来辨认一株重楼,重楼属于药中极好辨认的,萧琏不在,没有人愿意教她,她只好从简单的开始采集。
萧井见她神色专注,拉着其余二人走远。
萧宜不明所以,“我们走这么快干嘛?”
对于萧宜这个书呆子,萧井其实也没有多少好脸色,但与整叶苏木一顿比起来,他还是愿意拉着萧宜走的,“她走得太慢了,一棵破药看他娘的半天,照这样下去,天黑之前我们都不用回去了。”
“可她应该没有上山来采过药,我们就这样丢下她不好吧。”萧宜步子慢下来。
“有什么不好的,那丑丫头长得那么丑,成天在眼前晃荡恶心人,我们就将她丢在山上几天,给她点教训,放心吧,死不了人,过几天找到路她自己就回来了。”萧井劝说着萧宜。
萧宜不想显得与这群人不合群,于是就跟着二人走了。
叶苏木将药连根挖起,放进背篓中,抬头才发现三个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她极轻地叹了口气,试图循着三人的脚步找,可行了一段路后发现这脚步杂乱无章,错综复杂,似乎在故意绕圈子。
找了几圈之后叶苏木便没有了耐心,夕阳已落,山中光线逐渐黯淡。她走出密林,行至空地。
这深山中豺狼虎豹众多,不便生火,好在时令已过惊蛰,没有刺骨的寒风,叶苏木坐下,依在一棵矮树上,抬头看着天。
已月上枝头,天色再暗一些后,远处偶有几声狼嚎。
叶苏木肚子‘咕嘟’叫了一声,在怀中摸索片刻,摸到早上出门时萧琏给自己的饼。
吃完饼,叶苏木便困意来袭,她本想小息片刻,可却不敢闭眼。
灌木从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伴着微不可查的低吼,叶苏木循着声音看过去,暗黑的夜色之中,有一对发光的蓝色眼睛。
叶苏木屏住呼吸,缓慢站起身,手伸进怀中,拿出短韧。
灌木丛中的蓝色眼睛紧盯着她,亦缓慢移动脚步,向她靠近。
那生物猛地从灌木丛中蹿出来,扑向叶苏木。
叶苏木闪躲的同时短韧用力一劈,躲过袭击的同时将那生物的皮毛擦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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