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晏平淡道:“车里凑活一晚吧。”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前台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他们戴着口罩,光看外形和气质也能感觉到是帅哥美女。
她忍不住小声说:“让男朋友在车里睡一晚上不太好吧?”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误会就误会了,今妱没有解释的习惯。
想起昨天她也是睡在了他的房间,总不好“见死不救”。
“你要跟我上去吗?”
“看你方便。”
今妱转头和前台说:“麻烦送一套洗漱用品和一床被子到1608。”
岑晏登记好身份证信息,和她一起上楼。
一路无言,岑晏的手机震动。
三点多了,能在这个点消息轰炸,不是出了大事就是闲出屁了。
宿舍群里,他们的老大宋澜发来无助四连——
【怎么办】
【我朋友好像撞到我女朋友和别的男的去开房了】
【我希望他看错了,可那女的的衣服,跟我给我女朋友买的一模一样】
【衣服一样就算了,连鞋都一样】
夏热也还没睡,送给对面沉重一击【实不相瞒兄弟,我好像也看见她和一男的逛街】
跟他没多大关系。
岑晏把手机静音,重新揣进兜里。
今妱的长包房相比较岑晏的简陋许多,“滴”一声打开房门,入目便是白色床单铺好的大床,衣柜就设在玄关处,对面是卫生间。
好在落地窗边还有一张长沙发,岑晏从客房服务的推车里接过被子和洗漱用品,十分自觉的地将被子铺上沙发。
今妱实在困倦,强撑睡意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一米八几的男生蜷缩在沙发上背对她睡着了。
那么晚出来接人,恐怕连家人都做不到像他这般毫无怨言。
哦,不对。
他有怨言的。
唯一一句怨言是质问她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似乎永远都是这样。
她的身子沾到床,如今接近宕机的大脑容不得她想太多事物,抱住被子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处在熟睡中的两人被一阵急促门铃闹醒。
今妱把头蒙在被子里,恨死了门口的动静,可门铃并不会因为她捂耳朵的动作就消失。
岑晏也困,双眼迷蒙地掀开被子,不爽地踩着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去到玄关。
从猫眼望出去是身穿酒店工作服的员工,他拉开门,“做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的人来势汹汹,门也因为外力不受控制被推开,一句咬牙切齿的“狗日的”冲破房门砸进了岑晏的耳朵。
幸而岑晏反应敏捷,堪堪躲过对面的袭击,拳头带起的风贴着他面颊刮过去。
岑晏看清来人:“宋澜。”
宋澜也看清了他:“老三?”
夏热从门框外探出头,一脸震惊:“阿晏?”
结合十秒前宋澜一进门就要揍人的狠样,岑晏明白过来,他们是来抓奸的。
等他想拦住他们继续往里探索的眼睛已经为时已晚,穿着吊带裙的今妱不满地从床上坐起来,眼神幽怨地锁定两个外来者,起床气很大:“想死吗你们?”
拥有起床气的今妱简直像换了个人。
夏热看一眼床上的今妱,又看一眼睡眼朦胧的岑晏。
再看一眼今妱,再看一眼岑晏。
人傻了。
这感觉就如同某天你打开房门,看见了你的亲妹妹和你的亲弟弟睡在一起,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你再睡会。”
岑晏沉着脸过去把今妱重新塞回被窝,再帮她把被子拉到她肩部以上。
而后顺走桌上的房卡,推着门口两人的肩膀出去。
“怎么回事?”岑晏揉着眉心问。
夏热终于回过了神:“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
他上上下下扫视岑晏,本想抓他个衣衫不整和人开房的错处,然而——
上身很整齐,下身也很整齐。脖子很干净,外露的皮肤都很干净。
一点不像有春宵一夜的迹象。
最后他把视线定格在他光裸的脚踝,以及他光脚穿着的酒店一次性拖鞋上,实在没什么地方能让他骂的。
但他一定要骂一句:“有伤风化啊你!”
岑晏无语。
若放在平时,岑晏和一个女生在酒店开房,宋澜早过来八卦了,今天情况特殊,宋澜看见手机里朋友给他发的定位,提高音量“靠”了声——
“这狗日的发错位置了,不是这家,是市中心那家。”
到此,他们抓奸为什么会抓来今妱房间的误会就此解开。
“哎?这戏剧性不错,可以写进剧本里。”作为导演系一员的夏热跳脱道。
“神经病。”
岑晏不跟他们多啰嗦,回了房间。
门关上前,夏热的嚷嚷从门缝里泻进来:“阿晏,你和妱妹这事还没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