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俩人已经彻底闹掰,即便目的地相同,都是去花街柳巷耍,他们也会一前一后,互不理睬。
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要指望赵永年能有什么好话对乔家了。
瘫痪在床的赵乔氏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恩怨,她一听赵永年不肯走,顿时大急,立刻啊呜啊呜了起来。
“咱娘说,舅舅都打听清楚了,赵永忠他们人虽还没被抓起来,可他们家的铺子已经关了好些家了,眼瞅着就要倒台了,估计也就这一两天的事儿了。”赵成青翻译完她娘的火星语后,又发自内心地劝道,“说真的,都火烧眉毛了,你就别为了那点子破事儿,继续和根生较劲儿了。再说了,根生是根生,舅舅是舅舅,那是两码子事儿。既然舅舅的话说得在理,咱还是听他的劝,离了这是非之地吧!”
别看赵成青和她娘一样,也被困在这炕上,可赵永年和乔根生之间的恩怨情仇,她还是知晓一二的。毕竟,她曾在花街柳巷里混过,对这些个恩客也算颇有了解。
“二哥,我大概知道你为啥不肯走。可你也想想,要是命都没了,就算钱再多又有啥用哟!”
别看赵永年一直在心里头鄙视赵成青,觉得她蠢得要死,可她方才这番话却成功打动了他。
是啊,钱虽要紧,可命更要紧。
在赵永年想来,人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有钱没命花了。自个儿可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就深陷险境。
“要不,咱就出去避一避?要是过些时日,证明这是虚惊一场,咱再搬回来?”赵永年琢磨了半天后道。
此话一出,赵乔氏笑了,赵成青也笑了,不过她们一个歪着嘴,一个顶着叉,笑起来一个赛一个的渗人。
尽管眼前的是自个儿的亲娘亲妹妹,赵永年还是觉着辣眼睛,忙不着痕迹地侧了侧头。
只听赵成青的声音再度响起:“舅舅他们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一回咱也不走远,就在府城郊外找个小村子落脚,好方便咱们回城听信儿。”
赵永年几个刚一说定,就把乔家人招呼了过来。这些个人凑在一起,开始商量起具体的章程。
什么带走,什么带不走的拿去哪儿卖掉,正说得热闹,赵老爷子回来了。
赵老爷子在外头转了一天,听到的都是些坏消息,心情沉重得很,暗想,三儿子一家怕是真的要完。
不过,赵老爷子是不同意躲出去的,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这个老赵家唯一的明白人算是看清了,如今他就剩了两个儿子,指望二儿子给他养老送终?呵呵,他可不敢想,二儿子少过来敲骨吸髓,他就烧高香了。养老送终一事,还是得靠憨厚的三儿子。
现如今,三儿子家糟了难,他不说去帮衬一二,居然拔腿就跑,这未免显得太过凉薄了些。哪怕三儿子是出了名的仁厚,也难免会在心里留下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