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最后一个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
范蠡双手拢在袖子里,抬眼望着勾践,逐字逐句的说道:“刺杀吴王、胜玉公主。”
勾践双目中闪着冷厉的光芒:“越国没有这样的刺客,十多年前那次事情过后,就再也没有修道者肯为寡人做事,怎么杀!”
“大王。”范蠡嘴角溢出了一抹自信的笑意,他不紧不慢的说道,“臣推荐的这个人,就算是修道者也未必能够比得上,别人办不到,她一定能。”
“到底是谁?”
范蠡口中缓缓地吐出一个名字:
“阿青。”
……
夫差突然一阵心悸,从睡梦中惊醒,他本能翻身护着西施,躲过致命一击,左肩却被刺中,他忍住剧痛拔出床头的佩剑,剑刃划破空气,凌厉的劈向身后的刺客。
对手极强,他不敢分神叫人,只能全力迎敌。
宫室中燃烧着烛火,他依稀看得出刺客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过了几招之后夫差震惊的发现对方的招式竟然和孙小沫的剑术同出一源,只是小小的停顿,对方抓住了这个机会将剑刺入了夫差的胸膛。
“不要……”西施捂着心口,跌跌撞撞的从床上下来,整个人扑到了夫差的身上。
尽管夫差了护住了她,她仍然被穿体而过的剑气所伤。
落下的剑顿住,阿青的目光落在西施的腹部,她迟疑着说道:“你怀孕了。”她说完这句话,面色悚然一惊,急忙挥剑,只听“叮”的一声轻响,一把反射着寒光的匕首打在了剑身上,紧随而至的是另外一把有如疾风骤雨一般凌厉紧密的剑势。
阿青从未遇过敌手,今晚之前她一直相信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所使的更加精妙的剑术,的确如此,她惊骇的发现对方所用的正是她用的剑术,但威力却比她使起来大得多。
她败了。
击败她的也是一名女子,容貌美丽,气质高贵,阿青看不出她的年龄,但对方显然已经不再年轻,关于她的身份阿青已经有了猜测,很快,她的猜测就被证实了。
这名女子在击败她之后立刻叫来侍卫,阿青听到那些人称她为“公主”,正是范蠡让她刺杀的另外一个对象。
范蠡信任自己,一定是因为没有见识过胜玉公主的剑法。
阿青被关押了起来,直到第二天破晓,她又一次见到了胜玉公主。
“吴王死了吗?”阿青问。
孙小沫目光平淡的看着她,回答:“没有。”
“我不会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阿青低下头,“你杀了我吧。”
“你的剑法是谁教你的?”孙小沫让人打开牢门,抬起阿青的下巴,她打量着这张年轻的、清秀的面容,不知为何想起多年前在越国见到的那个头发乱糟糟的孩子,孙小沫忽然问道,“你叫阿青吗?”
阿青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你告诉我你的本事是谁教的,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除此之外。”孙小沫在身上拿了一个东西捏在手中,“这个东西,你一定很想要。”
阿青咬着下唇:“我说了你也不信,是白公公教我的。”
“白公公是谁?”
“一只猴子。”阿青眼神闪烁。
“你隐瞒了一些事实,不过不要紧,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了。”孙小沫拿起阿青的手,把东西放在她手掌心里,“你回去告诉范蠡,还有勾践,可以开始建造自己的坟墓了,最好简单一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等着他们完工。”
阿青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你要杀了范蠡吗?”
“他要杀了我哥哥,伤了西施,险些害了他们得来不易的孩子,他不放过我们,我为什么要放过他?”孙小沫摸了摸阿青的头发,“你喜欢他是不是?如果‘白公公’知道范蠡拿你当杀人工具,他会死的更惨,看在‘白公公’的份上,我不追究你的责任,阿青,好自为之。”
阿青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满目惶然,直到被送出王宫阿青仍然是呆呆傻傻的,她忽然想到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个东西,她打开手掌,一颗颜色如同翡翠一般美丽的石头正静静的躺在她的掌心里,石头上刻着一个名字:
阿青。
她忽然捂着脸,伤心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