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川半跪在静姝身前,喘息声又冷又欲。
“静姝,这就是你想请教我的东西?”
“嗯。”
她在他目光下扬起纤细白皙的脖颈,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
“我想请教的是,你现在怎么想?”
照姜棠的描述,承宣就是在这么个时候跑了。
轻而克制的吻落在她眉心,夜寒川嗓音低哑,“我不能想。”
医师嘱咐过,她的身体须得长久的调养,饮食睡眠都必须保持在最好的状态。
如果他想了,今夜她睡不好。
“你大胆点想。”静姝鼓励道。
夜寒川眸中的墨色晕染开,与她稍稍拉开了点距离,平平板板道:“你需要休息。”
“如果不需要呢?你怎么想?”
“还有孩子。”
“如果没有孩子呢?”静姝执着道。
“如果没有孩子,我身体很健康,你会想……”
唇上倏然落上了一个炙热的吻,堵住了后面的话。
唇齿厮磨间,他的声音低浅而无奈。
“静姝,你知道的。”
在她面前,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是一败涂地。
就不该被那一根手指拉进来。
静姝实实在在亲了他一口,“那你说,如果这种情况下,男人走了是怎么回事?”
“女人什么问题都没有,当然男人也没问题。”静姝补了一句。
漆黑的眸子暗下来,“你怎么知道男人没问题?”
“认识。”静姝摇了摇他前襟的衣衫,“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
衣衫带起微微的风,非但没凉快,反而把身体里那把火扇的更旺了些。
夜寒川勉强压住,“照你的说法,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
静姝目光灼灼。
“不喜欢。”夜寒川接着解释道:“若是作风不正的男子,必定把持不住,若是作风端正的男子,遇到爱的人也会把持不住。”
不喜欢?
不应该啊。
可夜寒川分析的头头是道。
静姝迷惑了。
“别想别人的事了,睡吧。”夜寒川把她塞进被子里,欲下床。
身子转过去,玄色衣衫后背的地方被一只白皙的手抓住,又把人捞了回来。
“这会子你去哪?”静姝把他拽倒,自上而下霸道的看着他,“三九天了,你这样出去,浇凉水会感冒,我会心疼的。”
不老实的手指顺着他的胸膛向下。
夜寒川一把抓住,哑着嗓子道:“不浇凉水。”
“嗯?”静姝扬起了音调,危险的盯着他,“不浇凉水你想找谁?”
“我没有。”
“那你就留下吧。”
大被一卷,卷进了两个人。
幽幽的烛火被床幔隔在外边。
“你陪我睡,我保证不乱动。”
半晌。
“静姝。”
“嗯?”
“你说你不乱动的。”
“心肝~我疼你。”
许久之后。
威远侯裹着散乱的衣服从床幔中出来,拿布巾浸了热水给长公主擦干净了手。
而后吹灭了烛火。
在而后……
“孩子……方才是不是动了?”
是威远侯低哑又紧张的声音。
他武功高,耳力非凡,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更别说人就贴着自己。
“嗯。”静姝轻轻道:“近来已动过很多次了,医师说很正常。”
夜寒川往下蹭了蹭,放轻了呼吸,像是怕惊到什么似的,耳朵小心地靠在静姝的肚子上。
没什么动静。
静姝摸了摸他的头,“他动一下会老实很久的。”
夜寒川没动,过了一会,里头的小家伙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很给面子的又动了动。
只是这次幅度很小。
似乎是既想让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又不想惊扰娘亲。
“她,真的动了。”
惊喜、紧张各种情绪充斥在声音里。
这个平时清清冷冷的男人,为她沾满了红尘烟火。
她前世遇人不淑,今生本没奢望情爱,与他也是算计开端,却不成想得他爱重至此。
眼眶酸了酸,静姝闭了闭眼,沉闷的嗯了一声。
这一夜,虽然睡得晚了些,但静姝睡得香甜沉稳。
夜寒川心中则是充斥了太多东西,兴奋激动还有不知名的紧张,导致他一整夜没睡着。
却怕惊扰了她,一直没敢动作。
他亲眼见过人间污浊,见过阿娘怀着怎样的绝望掐死那个弟弟,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夫人,有孩子。
可现在,她们俩都在身边。
只是静姝那个问题……
自从医师给她调养之后她都深居简出,平日更没什么人打扰。
昨日,只有姜棠来给他做媒,在这歇了一宿。
***
皇上新婚之夜跑去书房睡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想打听还是打听得到。
于是,夜寒川拿着他和静姝的生辰八字请钦天监测定吉凶时,顺道见了皇上。
寒暄了一句,夜寒川意味深长的看了皇上一眼。
“微臣有一事请问陛下。”
皇上摆摆手,身边的大太监带着一众宫人下去。
“侯爷有事?”
谢承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皇上新婚之夜为何扔下皇后?”
这么直眉楞眼的一句话,差点让谢承宣成为大周历史上唯一一位被茶呛死的皇帝。
差的这点大抵要托幸于他行事一向端雅,只喝了一小口茶。
“侯爷怎么对朕和皇后的事如此关心?”
皇姐喜欢,所以谢承宣一老早就把夜寒川的脾性摸得差不多。
知道这不是个多事的人。
天大的事没招惹到他身上,估计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皮。
“前日皇后娘娘许是向静姝讨教了此事,叫她很是忧心。”夜寒川淡淡道:“静姝的身体不好,微臣希望皇上不要让她为您操心。”
皇上:“……”
糖糖去找皇姐是吐槽,威远侯来他这是秀恩爱来的!
“皇姐如何回的皇后?”深吸了一口气,皇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