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十个人一个都不落的五花大绑跪在了他面前。
“诸位!”赵擎一笑,露出六颗白牙,“本王这城池,好玩吗?”
十个人一言不发,有脾气不好的,愤怒的瞪着他。
那厢,赵喜带着卫遥进来。
“王上,人抓住了,该犒赏有功之人。”
赵擎眉眼一动,哈哈大笑道:“是该赏!来呀!把本王那整张的熊皮给卫遥,除此之外,还想要什么,你尽管提!”
卫遥愣了愣,随即意识到赵擎在栽赃。
可此时他不能不配合,低眉拱手道:“多谢王上,臣原为王上鞍前马后。”
“叛徒!呸!”
“你这叛徒!现在还在害人!”
“当初夜大哥怎么就没杀了你这个忘恩寡义的东西!”
“北越人你也投奔!无耻!”
十个人再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骂起卫遥来。
他们进了北越一直很小心,也只有卫遥这种了解他们行动方式和暗号的人才能发现!
卫遥神色未变,淡道:“是夜寒川先伤的我。”
然后又引来新一轮的怒骂。
“够了!”
赵擎皱眉喝道。
七嘴八舌吵吵的他头疼。
“你们这里谁是头儿?”
一人仰起头,“是我,要杀要剐随你!要问什么就免了吧!”
“你有什么好问的。”赵擎嗤一声,坐回去,招手让卫遥到跟前来。
他取下架子上的弯刀,递到卫遥手里,随意道:“把他的脑袋给本王剁下来。”
卫遥手一抖,刀差点没掉到地上。
“怎么?”赵擎冷声道:“舍不得杀你前同僚,还是你投奔本王本来就是……”
“我去。”
卫遥稳稳地接过弯刀。
抬起的眉眼是惯常的谄媚,赵擎在很多人脸上都看见过。
刚刚的头领被人押到门口。
细细的雪慢悠悠的下着,刚清扫完的门前又薄薄的积了一层。
卫遥握刀的手在隐晦的发抖,力气从身体里迅速流失。
“叛徒!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人死死地瞪着他。
这人卫遥是认得的,颇得夜大哥器重。
从前他们还一起把酒言欢过。
屋里对他的咒骂也没停过,而赵擎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冷眼注视着。
“你跟着夜寒川理当想到这样的下场,他顾过谁的死活?”
逐字说完,他眼眶发红,却硬生生忍住了泪。
“呸!老子死得其所,倒是你,一定不得好死!”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遇见他。”
下辈子别遇见我。
卫遥不敢闭眼,拔掉刀鞘,有雪花落在刀刃上,让本来就发寒的刃更冷了几分。
“夜大哥会为我们报仇的!”
我也会为你报仇的。
卫遥咬紧了牙,手起刀落。
喷薄而出的鲜血瞬间就融化了薄薄的血,从石阶蔓延而下。
他那同僚,到死都睁着眼,瞪着他。
一刀耗尽了全部的心力,卫遥顺着力气身体一歪,借着腿脚不便摔在石阶上,先跪了一下,而后扑到在地。
赵喜缓步上前,把他扶起来。
卫遥克制住自己所有的颤抖,撑着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腿脚不便,叫先生见笑了。”
“不会。”赵喜压低声音温和道:“以后你就是王上的近人了。”
赵擎让人把人头冻起来,在剩下的九个人里挑了一个最没脑子脾气最坏的人,打折了他的腿,然后把头交给了他。
“带过去告诉靳南秋,要想解谢静姝的毒,就好好和本王和谈,不然本王保证,他们的长公主活不过两年。”
那人拖着一条废腿,抱着头领的脑袋死死的盯着赵擎,“你敢放我?”
身后的绳结解开,赵擎理都没理他。
要是夜寒川他自然不敢放,可这么几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
绳索一开,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瞬间夺了赵喜腰间的刀,朝卫遥砍过去。
“狗贼!我先替大哥清理门户!”
卫遥腿本就残疾,刚才又摔得实诚,躲闪了一下还是被砍了一刀。
也只是一刀,随后这人就被北越士兵抓住,连人带头一起扔出了城池。
赵喜把自己的刀收回去,问卫遥,“没事吧?我找个医官来?”
卫遥笑着拒绝,“先生忘记我就会医了。”
“也好。”
一直回到自己的居所,他才敢发抖,用牙齿咬住被子,任由泪水流了满脸却不敢出声。
“你觉得卫遥可信吗?”
“要么可信,要么他太能忍。”赵喜在他面前一向很恭顺。
赵擎笑了一声,“再能忍还有你能忍?”
“嗯?本王的弟弟?”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很浓,赵喜却还是低眉顺眼的模样。
“臣同陛下解释过,臣不一定是陛下的弟弟。”
赵擎走下来,勾住他稍显单薄的肩,“老头子睡了你娘就得算在他头上,准备准备吧,随本王一起去大周。”
无论是夜寒川还是谢静姝,他都太久没见了。
赵擎锐利的眸子泄出狼一样的冷光。
赵喜被他揽住肩膀,整个人有些微不可查的僵硬。
“臣可以陪王上和谈,但请王上以北越国事为重,切莫自误。”
靳南秋看到人头时,一朵人间富贵花硬生生吓成了瑟瑟小白花。
倒不是没见过人头,委实是出现的太突然。
“你说有希望解开静姝毒的人全在赵擎手里,你们本来想去那抓人反被赵擎抓了,现在他要挟我们要和谈?”
“是。”那人愤愤道:“还有卫遥,那个叛徒,就是他出卖的我们!”
靳南秋皱起了眉,叫人抬他到医官那治伤。
寻思了几个来回,这消息他不能压着。
他不想静姝出事,可和谈如何谈他也不能插手。
自他接管北境军后,第一封正式的八百里加急发了出去。
当日已经接近年关,北境的雪下了一天一夜。
京城没下雪,也冷的不行。
静姝的肚子越发的大,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夜寒川开始怕打扰她,后来没办法只能在她床边支了个软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