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今日的事,谁问起你都不准说,不然本公主死之前,总能杀了你陪葬。”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截刀刃从匕首鞘中露出,寒芒凛冽。
“奴婢不敢,今天您和诺海族长就是随便聊了两句,奴婢什么都不记得。”
河兰胆子小,连忙跪下磕头。
静姝合上匕首,伸手拉她起来。
入夜。
掐算着差不多快到时辰,静姝叫来河兰,“去丽姬那边传个口风,就说你们王上抱着一个小丫鬟在咱们院子后边那个小屋里风流,引丽姬过去。”
河兰瞳孔放大,连连摇头。
“不行不行,奴婢做不来的。”
静姝微微一笑,烛火映照着她的笑容明明暗暗。
“你知道了我的事,不同我一起卷进来,你觉得我能信任你吗?”
“奴婢不会说的,奴婢保证。”
静姝但笑不语,清明的眼平静的看着她。
河兰哆嗦着身子,终是抗不过威压,点了点头。
正起身要走时,发现静姝跟上了她。
“我同你一起去。”
两人出了门,在园中闲闲的绕了两圈,碰到丽姬的人,按照商量好的说法低语了两句。
河兰偷瞄着那人走了,紧张的问:“长公主,可以了吗?”
“可以了,回去吧。”
静姝看了一眼跟在不远处的侍卫,淡淡道。
她只负责把人都引到那去,后续的事情,自有卫遥去办。
回房,照常要人伺候着梳洗完。
刚要躺下,院子后边就传来了动静。
听着说话声,应是赵擎过来了。
静姝垂眸笑了笑,而后装作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唤来人问道:“后边怎么了?作甚吵吵闹闹的?”
侍卫模棱两可的回了句话。
静姝披上衣服,勉强压住兴味,匆匆道:“本公主出去瞧瞧。”
事发地离她实在是不远,没人来得及拦她。
出了后角门便见一堆人围在角落的小房间前边。
火把之间,赵擎脸色绿惨惨的,余光见到她倚在院门那看热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过来!”
静姝抬袖咳了一声,掩饰住疯狂上翘的嘴角。
到赵擎跟前福了福身,“方才就听见此处吵闹,这是怎么了?”
“自己看!”
静姝目光转向屋里。
而后猛吸了一口凉气。
凉气中还有血腥气。
卫遥只和她说诺海喜欢折磨女人,她却没想到,只这么一会功夫,就能将丽姬祸害成这样!
平日前凸后翘的美人衣不蔽体,关键部位都血淋淋的,看得人一阵心悸。
“这、这不是王上的人吗?怎的伤成这样?”
“怎么这样,你不清楚吗?”赵擎冷冷的盯住她。
静姝蹙眉,“又不是我打的,我上哪清楚去?”
“今天本该来这的是你!”诺海从暗影中走出来,三角眼中的狠色比以往每一天都浓重。
他几乎已经瞄准了猎物,正准备着扑上去,从她身上撕咬下一口血肉来。
“跟本公主有什么关系?”静姝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任谁都会觉得她是真不知情。
“怎么,诺海族长是误伤了人,感情你是想把本公主打成这样?”她声音冷下来。
诺海避而不答,言之凿凿道:“是你白日约我到这来私会,又把她骗过来。”
静姝转头看向赵擎,即便并未梳妆,也姿态俨然,气势迫人。
“第一,北越部族族长诺海意图加害本公主,违背了两国条约,请北越王给本公主一个交代!第二,本公主近日读了些律法,暴力强迫侵犯女子已经触犯了北越王法,北越王还是秉公处理的好。”
说到这她顿了顿,问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丽姬,“你是自愿的吗?”
丽姬狼狈的抬起头,虽然猜到很可能是静姝设计害她,但她现在更恨的是身边的禽兽!
“我不是!有人把我推进了屋,他上来就扒我的衣服!”她疼的脸色发白,“王上,您要给妾身做主啊!”
“嗯。”静姝点点头,“第三,本公主从没和诺海族长有过什么约,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本公主连北越王都看不上,哪能看上你?”
诺海攥起拳头,面容狰狞。
“谢静姝!”
他刚冲出一步,就被赵擎的人死死拦住。
静姝立即道:“王上看见了,他仍然试图伤害本公主。为了两国和平,按照约定,本公主有权要求这种严重威胁我安全的人远离我。”
“把他带下去!”赵擎颇糟心的命令。
三五个强壮的侍卫才架住诺海一个,他被人押着,叫嚷道:“赵擎,你他娘的怂包,让一个贱女人欺负到家里来了!狗屁的王,老子不服!”
赵擎沉着脸,眸中杀意涌动。
“快把这位美人抬回房治疗吧。”静姝把身上斗篷摘了,盖在丽姬身上。
丽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中的光狠狠的晃动了一下。
她被诺海欺辱至此,王上来了只知审问,没想到第一个帮她遮身子,让她去治伤的,竟然是谢静姝。
“谢静姝,此事最好与你无关。”赵擎威胁道。
诺海那一族实力强劲,他刚收服不久。诺海那人虽然有些不好的小毛病,但不至于跟他撒谎。
今晚上这事,很有可能就是她设计的。
为了挑拨他和部族之间的关系。
“问我的罪之前你先想好怎么给我个满意的交代,不然我只能等夜寒川来的时候让他代表大周跟你要个交代。”
静姝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照顾好你女人,本公主回去睡觉了。”
诺海暂时被看管起来,丽姬回了住处治伤,黑夜再次安静下来。
第二日。
赵喜出差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说了这件事。
“诺海!”他放下杯子,叹了口气,“我料他早晚会出事,可怎么就犯在谢静姝手上了?”
“你也觉得是谢静姝干的?”赵擎问。
“定然是。”赵喜喝光了茶,揉了揉额角,“这事,棘手的很。”
律法清清楚楚写着不得奸淫.妇女,更别说还是王上的女人,要是不治一个罪,无论王权还是律法,哪都说不过去。
可治罪,就会得罪一个部族。
一旦办了诺海,只怕他这次出去刚谈下的两个部族也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