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桓冲之失职。”谢安上前回道:“是老臣识人不善,遣此人于阵前御敌,以至于如今这般地步,还请陛下责罚。”
司马昱闻言摇了摇头,叹息道:“谢相不必自责,如今国库空虚,我等是不得不求他前去,没错,是求他去的,或许,如果朕是他,也会如此作为保存自己实力吧。”
“罢了,内忧先放一下,外敌为主,如今秦军近在眼前,各位爱卿可有退敌之法?”
谢安立刻看了朱序一眼,朱序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将自己所知的秦军情报一五一十的述出:“其实秦军早已经弹尽粮绝,不足为患,只要桓冲守住盱眙,秦军不战自败,但是如今却是快速的攻破盱眙,依老臣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桓冲弃城而逃了。”
“这竖子,竖子。”司马昱忍不住骂道:“朕就猜到如此,还真是八九不离十啊。”
桓家是什么心思,在场之人无不了解。
不过气愤归气愤,如今却是无人能奈何的了桓家。
深叹了口气,司马昱压制之火气道:“还好这次有爱卿你的密报,否则朕就上了那桓冲的当,说不得就真的倾国而出与那秦军死战,那时就算退了秦军,也有可能会被桓冲趁我国都空虚,背后捅上一刀子啊。”说着,司马昱将桌面上桓冲的求援信扔给谢安道:“尔等都好好瞧瞧,这桓冲失守盱眙的求援信中竟然只字未提那秦军缺粮之事,只一味的表功自己拼死守城,罪军在他桓家的指挥下死战不退,以至于全军覆没,就他桓玄小儿侥幸一人独活。”
“就他桓家叔侄命大,其他人都死了,如今就算退兵,也是他的属下自作主张,一有功劳就是桓家,一有错误就是他人,自己摆脱得一干二净,这好处全给他桓家捞了。”
“这不是昧了罪军将士的军功吗?简直就是混账,他骗得了天下人,骗不了朕,朕迟早要灭了他桓家。”
“罪军全军覆没?其他人都死了?”臧爱亲愣住了。
司马昱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忘了臧府女婿刘裕也是在那罪军之中。
顿时司马昱也闭嘴了下来。
刘裕那小子是给他们坑去前线的,如今他所在的罪军全军覆没,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
“刘小兄弟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谢安劝解了一声,其余人也点头附和。
“有容儿在,刘寄奴不会有事的。”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战场凶险,如果自己的部队坍塌了,没几个人能逃得了。
臧爱亲只好强笑道:“希望吧。”说着,眼神突然凌厉道:“或许,战死沙场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个好的结局,不必管他了,国为重,个人生死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死,他也是为国而死,死得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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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唯有暗叹一声,也的确如此。
“陛下。”谢安道:“如今秦军所在的盱眙无粮,淮阴处又被玄儿围攻,只要我等守住三阿,不让他们劫掠粮草于民,再次壮大,这些狼子就不足为惧,饿都饿死他们,迟早会全灭他们。”
得到朱序的密报后,司马昱也松了口气。
如今盱眙的秦军的确是翻不起大浪了,粮为军队之本,无粮,虎狼之师便是饿肚子的软脚虾,迟早会因内讧而一拍两散。
如此,那最大的问题就是桓冲会不会一退再退,从而养大了秦军这头狼?
这倒十分符合桓冲的为人。
这不只是战争,还是各方势力的博弈,大家是棋手,也一样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