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深处供奉着一间土地庙,不过已经不见香火鼎盛之景,很是破败。
东方九鸢恍惚中听见了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想想也是了,这几天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们在吊唁她的死亡,可死亡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呢!
头突然很痛,很沉,东方九鸢睁开眼,入眶的就是土地公公那张憨厚慈祥的脸。
东方九鸢笑笑,她的魂儿怎么还来了这土地庙,难不成她要来这当土地婆啊!
“姐姐,你醒了!”
姐姐?她可没什么弟弟妹妹,她的父皇子嗣单薄,就只有五个孩子,她恰巧就是最小的那个,是东方家百年难出的唯一的公主。
九鸢遁声看过去,就见一个脏兮兮的大概五、六岁的小男孩跪在她旁边,小拳头抹着眼泪,看见她看过去,破涕为笑,那样子可真丑!
“沈瑞”
九鸢小心且不确定的喊出了这个二十几年不曾出口的名字,她突然迷茫了,沈瑞如今怎会还是这般模样?
东方九鸢想到什么,连忙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才发现她现在不就在二十几年前的那座破庙里吗?
伸手看了看同样脏兮兮的自己,这哪儿还是她平时穿的干净华服绒衣,自己这手,这头青丝哪儿还有什么疤痕、白发。
东方九鸢忽然捂脸大笑了起来。
还真是天佑福泽啊,十五岁,她东方九鸢的十五岁!她回到了她的十五岁。
沈瑞眼神闪了闪,奇怪的看着突然疯癫的东方九鸢,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喊到:
“姐姐”
东方九鸢笑够了,也明白当下是何等的局势,现在这个时候她那个不成器的太子皇兄应该已经被废了,皇兄也应该继位登基了,找她的人也应该是在路上了。
而这沈瑞是她在路上拾到的孤儿,说是与家人走散了,最后才知道他是那个女人的嫡亲弟弟。
无论她与那女人如何不对付,他却没做什么不利她的事,稚子无辜,当救的她还是会救。
东方九鸢拖着仍在发烧病体站了起来,牵过沈瑞脏兮兮的小手,就往外走。
在即将踏出庙门之际,东方九鸢又停了下来,松开沈瑞的手,转身跪在土地公石像前,双手合十。
“九鸢能有幸回到这儿,就当是仙上的恩慈,待信徒九鸢他日回京,定会差人前来为仙上修缮庙宇,塑其金身铜像,受万家香火供奉!还望仙上保佑九鸢得心中所愿,补前身之憾!”
说完,东方九鸢对着土地公公叩了三首,再不犹豫,起身带着沈瑞离开了这破败的土地庙。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得赶到所有人到来之前,做完她必须做的事,这一辈子谁都别想阻止她。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你不是说就待在那个庙里,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吗?”
沈瑞小跑着跟上东方九鸢的步伐,说话都带着喘息。
“骗你的!”
她能大发慈悲带着这小子就不错了,还想让她像之前一样哄着他,不可能!
“骗…骗我的?”
沈瑞瞪大了眼睛,这女人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东方九鸢可没空安慰什么小孩,在她看来如今这就是个妨碍她行动的累赘。
两人穿梭在林中,一时无言,还好正值暖春,太阳不算毒辣,加之又是在林中,所以两人赶路还算顺利。
还好东方九鸢早年摄政朝堂,走过不少地方。
当年江南暴乱后七年故地重游,那一路上的边边角角她都能背的出来,这次才能在一个时辰内便出了树林。
可是才出了树林,沈瑞就开始作妖不走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东方九鸢的小腿,一个劲的摇晃,说着:
“姐姐我饿,走不动了!”
九鸢抿唇,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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