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唐夫人

    王妃道：“听说这政变禁军将军的女儿和世子是青梅竹马，黎皇处处防着阮氏禁军，不想他们一家独大。“唐夫人赞道：”什么也瞒不过您，八成我在安南的举动也逃不出您的眼。

    “王妃得意道：”要嫁女儿的娘，能不刨根问底吗。“不过安南国力似乎逐年强盛，这郑氏虽然作恶不少，害死前太子，但听说是个能臣，利国安民的事做得不错。

    “唐夫人道：“这郑氏虽然能干，但依我看来不如西山新兴的一家阮氏草莽兄弟。南边前两年天灾不断，百姓吃不上饭，官府也管不了，自然就反了，这三个阮氏兄弟带着乡民揭竿而起，西山附近的州县都被他们占去了，还一路向南，打下暹罗国的一大片平原田野，鱼米之地，且领头的阮岳，不但作战勇猛，还懂得礼贤下士，把西山一带管理的井井有条。

    比大多泥腿子出身的反贼要聪明有远见的多。现下到有和北边黎朝分庭抗礼的意思。黎朝这两年内乱频频，无暇顾及他们。等到朝廷想起到这些起义军时，西山军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了。说来也巧，在南方的生意反到更加兴旺，阮岳倒是个懂得治理之人，赋税不多，还一直求着我的掌柜们将暹罗本地产的香米卖到天朝换些银两。我这次运了三大船回京，真是供不应求。“

    王妃点点头，你倒是精明，近年江南水稻收成平平，南洋的香米在京城是俏货。听说东北关外有不少偷偷跑去的汉人，种的稻米也很香甜。对了你几时来的京城，唐夫人道:”昨日中午刚到。“王妃撅嘴道，怎的没立时给我请安？

    “唐夫人笑道：”姑娘可饶了我吧，南北奔波到老骨头都要碎了。“再说我还要带着范宫人在京城转转，进了你这深宅大院，就再难出来了。好歹人家大老远从南洋属国来了一趟京城，总要看看天子脚下的胜景。”

    郡主笑道：“唐姐姐也累了，回府休息吧，明日再来用晚饭，还等着你讲各地风情呢。”唐夫人忙起身笑道：“还是姮郡主疼我，今日来的匆忙，明日把礼物一并带来。”王妃笑道，今儿放你一马，明日再罚你酒。“唐夫人跪安回府，郡主就近到王妃的卧房休息，王妃坐在香炉旁把玩着一块缅甸玉，若有所思。

    姑娘心事重重的回到院落，随手拿起一本书，假意翻看，虽然黎朝宫廷也大致了解些，但从唐夫人口中的描述看来，情形十分复杂，凶险。既然自己替王妃的女儿远嫁，涉险，总要看看王妃的意思，切不可将自己变成弃子，置之不理。吩咐侍书泡好茶，唤来嬷嬷，道：“今日在王妃处见到唐夫人，看似常来王府走动。“

    嬷嬷会意，捡了些能说的道：“唐夫人的娘是王妃的乳母，两人自幼一块儿长大，情分非同一般。后来唐夫人嫁给了一个绸缎商，和夫家在南方各省奔走做生意。王妃出嫁后又把他们一家调回京城，提携成为皇家做事的皇商，唐爷为王爷鞍前马后，唐夫人走南闯北的主要经营绸缎，茶叶，听说近几年又填了粮食和家具，总之家大业大，没人知道她的身价，外出三两个月后，都会回京城小住一个月，日日会来王府陪王妃，只要她来，上下都高兴，不光是出手大方有赏赐，王妃日日被哄得开心，我们少了很多责罚和规矩。”

    姑娘点点头，“那唐夫人和唐爷的日子也是聚少离多，可有子女？”

    嬷嬷见被问起，“唐夫人先前有两个女儿，一个幼时患病没养住，另一个便养在王府，去年也嫁了个皇商。唐夫人那些年试了很多法子，也没怀上儿子，后来也不抱期待了。听说这次夫人要和姑娘一道去安南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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