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骑眼中的猩红便褪去不少。
“十六叔祖,是你!你竟然来了!太好了…”
景广逊,景国王室中人,假丹修士。乃是景凌瑶祖父的十六弟,也就是景凌瑶的十六叔祖。
其人性格急躁,爱好喝酒看妞。这次听说景凌瑶偷偷跑到虎丘城后,也因好奇殷氏枭雄是个什么般人物,便也跟着来了。
经过一番跋山涉水,于今日夜晚来到了虎丘城,可是他问了一圈跟着景凌瑶同来的公子哥,都说不知道景凌瑶的消息。而又感受到这方传来战斗的气息,便急忙赶过来查看一看,于是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景凌瑶原本都已经绝望了,结果没有想到自家的十六叔祖会来,这一片死水的心灵顿时便活跃起来了。
“叔祖你怎么会来啊?你是不知道刚才可把我给气死了!”景凌瑶连忙迈着活泼的步子冲向景广逊,语气甚是的撒娇的说道。
而殷拓看着这什么十六叔祖,眉头不由得一挑,心中暗道:“今日不会赔了夫人又折了兵吧?真是晦气,这什么十六叔祖怎么回来?”
如是想到,殷拓的脸色便有些急躁起来。
而景凌瑶也偷偷告诉了景广逊此事的前因后果。景广逊眉头略皱,这是他们的不对,他知道。可是真要是如小瑶儿所说那样,这兽火秘术还真是非拿不可。
顿了顿,景广逊便面色平静的看着殷拓,语气温和的说道:
“前方就是号称苍元之龙的殷拓城主吧?今日,这事是我们不对,只要殷城主放我等离开,我景国必有重谢!”
双方都已经战上几场了,那景广逊自然不会威逼殷拓,因为他知道这位殷城主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只要他语中但凡有一点威胁,那么接下来就只能死战了。
他是不怕,可这小瑶儿可就难说了。
而这时的景凌瑶也一改刚才的嚣张,眨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深情的望着殷拓,语气更是诚恳无比的说道:
“殷城主,你殷氏与我景国乃是盟友,何不放我等离开,我回景国之后必有重谢,且我会劝说父王加深与殷氏的联系。”
似乎是生怕殷拓不相信,景凌瑶还连忙发了一个誓言:
“我若回去,不完此诺!必神魂俱灭,难以轮回!”
这一整,可直接把殷拓给整笑了。
“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偷盗我殷氏秘术,如今反而要求我让你等离开,我殷氏的面子就是如此这般轻贱,任你践踏!你今日盗我兽火秘术,我让你离开?他日你看上我这战兵训练之法,我是不是也要让你离开?”
殷拓面色凝重的看着不言语的景凌瑶,语气尤为愤怒的说道:
“我殷氏不是你景国案板上的鱼肉?任你们宰割,更何况你们也宰割不了我殷氏的命运。今日,我要让你安全离开,他日,我殷氏还有何脸面存在于世?”
“那这么说,就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
景广逊神情威严的看着殷拓,语气很冷很冷。
“呵呵,唯死而已!”殷拓面无表情,语气森严的来了一句。
“那就别怪我了!”
“动手!”
景广逊和这一千八百浮屠骑同时动手。
只见景广逊眼冒火光,周身喷涌出熊熊火焰,这股火焰极为炽热,竟将他周围五里以内的雨水都给蒸发干净。
随后一只威武火狮缓缓浮现于他的身旁,伴随着一声狮啸,景广逊身上的火焰愈发明亮,如一团旭日一般,将周围的夜色都驱散了几分。
而那一千八百浮屠铁骑,也纷纷持槊冲向景广逊,结成浮屠万世阵。
一时间,煞气遮天,与那轮火日相抗衡。
就在这时,那座青铜战车迅速变化成一尊冒着浓浓煞气的巍峨浮屠塔。
这尊浮屠古塔通体黝黑,周身环绕无尽煞气,其塔身上更是铭刻着一道道杀意纵横的猩红法纹,其犹如深渊一般的塔口正对着景广逊缓缓坠落。
这一刻,景广逊感觉好似被万斤重山相压,这股庞大的压力使得他难以动弹,其体内的天地灵气更是被这血煞之气快速消融着。
“这…这…”景凌瑶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景广逊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下来,他没有想到这群骑兵竟然通过战阵,结成兵魂,还运转起了一式战道神通。
这战道神通也是精锐战兵能够抗击强大修士的一道手段,因为战场上的血煞之气尤为克制修士体内的天地灵气,这使得一些强大的战兵部队往往能够抗衡比他们强悍几阶的修士。
被这巨力相压,感受着体内灵气的快速消散,景广逊的内心在一时之间,如沉海底。
这时,白锟看了一眼殷拓,其意思不言而喻。
殷拓面色温和,语气淡然的来了一句,“杀!”
景凌瑶的眼睛顿时便红了起来,“不要啊!不要啊!我给!我们给…”
可是,白锟根本不会在乎景凌瑶,只见他挥挥手,下令道:“逆转!”
一千八百浮屠骑迅速运转体内的《浮屠镇狱图》,丝丝缕缕的血气交织着这无尽的杀气,变成了那能够遮天蔽日般的血杀煞气。
这股庞大的煞气迅速融入到那尊浮屠古塔的体内,随后便见那尊浮屠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旋转起来。
随即一股强大的吸力自那犹如深渊般的塔口往下,向着景广逊而去。
景广逊顿时便感觉不妙,他体内磅礴的天地灵气,和那炽热无比的血肉之气都被这股吸力给吸走了。
随着浮屠塔的快速运转,景广逊魁梧的的身材也快速枯瘦下去,只是短短几息,便已枯瘦如材。
就在这时,景广逊猛然甩出一把赤红短剑。
短剑轻鸣一声,随后爆发出无尽锋锐剑气。
霎时,便见这股剑气竟然将浮屠古塔刺穿,“轰!”一声巨响,浮屠塔猛然碎裂开来。
而这一千八百浮屠骑也齐齐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起来。显然受到了反噬。
殷拓眉目一挑,这可不妙啊。
就在这时,那柄短剑缓缓浮现出一道面色威严,身如烈阳一般的伟岸身影。
“这是你逼我的,我家老祖给我的保命法器都用了,如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不让我们离开?殷拓,你毁我道途,今日休想安然离开?我必杀你!”
景广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面色愤怒的看着殷拓,语气极为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