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走路的时候眼睛都不能用来看路的么?”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她闭着眼睛也知道自己撞到了这个该死的冰山身上,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垂着头假模假样的呻吟:“哎呦我头晕,不行了不行了...”萧穆然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人,扬起眉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装傻充愣,十分耐心的在等她一直装下去。
“行了行了,我来就是想问你母后生辰预备什么礼物比较合适,我挑了一上午都选不出来,要不你来挑吧吧?”陆宛之满怀期待的抬头看着他,嘴角扬起努力的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温柔贤惠的笑容。
“你不是准备绣一幅国色牡丹图么?”萧穆然略微疑惑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了?”陆宛之下意识反驳,她一个连针都拿不稳的人怎么可能送绣图嘛,简直是跟自己过不去。
“脑子撞坏前一天。”萧穆然瞧着她诧异的神色,淡淡的说道,在陆宛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有补充了一句,“绣好的半幅就放在你院子里的阁楼上。”说完他便往西苑去了,东宁给太子妃作揖后急忙跟了上去。
陆宛之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还回荡着萧穆然说的那几句话,一时间竟呆在了原地。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转头问身后站着的离月,“他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离月点点头,并告诉她:“这幅国色牡丹图是您花了很久才定下的,光绣花的丝线就选了两个多月才敲定,很是重视。”
听完离月的话,陆宛之更觉得五雷轰顶了,别说什么牡丹图,就是寻常的几粒相思红豆都能要了她的命,之前妙云教了她数月,愣是没有一点进步,索性就再也没碰过针了。她现在觉得头都要炸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陆宛之坐在绣架前看着绣布上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写满了吃惊,她着实是被惊艳到了,眼前的刺绣并不同于她从前见过的那些普通绣花,绣布上这一朵朵牡丹栩栩如生,像是真的拿着真牡丹放在了上面一样,真是绝妙的绣法啊!她偏了偏头看着未绣好的部分,长长的叹了口气,刚才对这幅刺绣的惊艳欣赏霎时间化为了从头到尾的绝望。就这样的刺绣,别说给她一个月,就是给她十年她也搞不出来啊,她哭丧着脸,缓缓地趴在了身旁的桌子上,脑袋里已经成了糨糊。如果拿不出这幅刺绣,那自己很可能真的会被怀疑,可是如果拿出来了,自己不就彻底露馅了吗?合着怎么选择都是一个结果,可是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呢,一定得想个办法蒙混过关。
“啊啊啊啊啊!你就不能直接绣完吗!”陆宛之十分怨念的说,盛卿禾真的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分分钟就能玩完的大坑啊!
她苦思冥想,原本就有些忧郁的眉眼更是愁的化不开,眉头皱的像缩在一起打架的小人儿一样,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都被她自己否掉了,找绣娘来铁定会露馅,那还不如直接把冒牌两个字写在自己的脑门儿上给萧穆然看,要不出去买一幅一样的....诶?这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啊!
她顿时茅塞顿开,双手一拍,紧紧的握在了胸前,脸上的喜色更是藏都藏不住。只要这次混过去,那以后就找个理由再也不碰刺绣就好了,她决定明日就借着买新丝线为由出门去买,想着想着她有点昏昏欲睡,好在阁楼上也有一张床,应该是以前盛卿禾在这里绣花的时候休息的地方吧,绣架和床之间就几步远,但是用了厚厚的素色织锦隔着,最外头还罩着一层藕荷色的烟罗纱,她躺在里头小寐时就算有人进来也看不到她,所以她放心的进去偷懒了。
也不知她睡了多久,等离月摇醒她的时候天都黑了,陆宛之准备起来整理一下就会房间,正要掀被子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前额突然几下刺痛,头也是晕晕的,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她原本撑在床上的胳膊也有点不停使唤了,离月见状连忙将她扶了起来,一脸担心的问:“太子妃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再把刘太医召来看看?”
在离月的搀扶下陆宛之勉强的坐了起来,声音虚弱的问离月:“我这是怎么回事...从前也有这样的症状吗....”
离月点头,如实道:“您不慎跌进水池前几天有过,后来刘太医给您开了个方子,吃完药后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