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她说罢就扬长而去,直至中午才将院里所有的丫鬟召集在院内。待所有人都到齐后,她才不慌不忙的重上了阁楼,屋子内因为刚刚的缘故稍显凌乱,她没多看就径直奔向了帘帐后的那张床。
床上丝毫没有翻动过的痕迹,看着依旧十分整洁,她把枕头翻了个面,看到了针脚细腻的缝合丝线,轻轻的笑出了声。
“都敢做下毒这种事情,胆子不小,就是脑子不怎么好。”陆宛之端详着这绣工整齐的针脚忍不住吐槽。
她心里已然有数了,便下楼亲自查验了每一个丫鬟的手指,果不其然,一个叫佩儿的宫女神色慌张,手指缝里也呈现暗暗的紫红色,她将佩儿叫到了房内跪着,离月和沉香将房门关上后,立在了门外两侧,虽不知道太子妃此举是何用意,但也并没有过多的流露出什么好奇的神色。
陆宛之端坐在正前方,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抿了一口,才徐徐的说道:“说罢,谁指使你下的毒?”
“奴...奴婢不知道太子妃在说什么。”跪着的人答道,声音微微颤抖。
陆宛之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那你指缝里为什么会有洗不掉的颜色呢?怕是没少下功夫洗吧,指尖都让你搓的通红了。”
佩儿仍不承认:“是奴婢绣手帕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手,出血后结痂了。”
“那我要是告诉你枕头里的粉末有剧毒呢?寻常人沾上五苓散可是会七窍流血毙命的哦。”陆宛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信你就试试喽,等我喝完这盏茶的功夫,你也差不多就能归西了。”
佩儿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可她眼神里的恐惧出卖了她。
陆宛之站起来走到佩儿身侧,弯腰屈身伏在她耳边偷偷说了一句话,说完轻笑一声就准备开房门迈出去。
“我说,我说!”佩儿急忙转过身来大喊。
陆宛之背对着她,嘴角扬起。回身又坐到了桌子旁,静静的看着佩儿。
“是,是方良娣,是她让我干的,那毒棉花是她逼我换进去的。但是...”
“但是你今天准备销毁它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棉花早已不知所踪,对吧?”陆宛之接着说。
“是,我趁旁人不注意溜进去,准备拆开把棉花扔掉,结果才刚打开一个口子才发现里面都是,都是牡丹图的碎片和乱糟糟的绣线.......”
“那你为什么又重新缝上了?”她继续追问。
“当时时间紧迫,我怕被人发现,误以为是我撕碎了绣图,就,就重新缝好了缺口。”
“方良娣是如何交代你做下这事的?”
“她说,如果我把那几团棉花替换掉塞进去,就许我出府,还会给我十两金子让我回家嫁人。”
.......
两盏茶功夫过去了,陆宛之已经理清楚了这件事的脉络,她把佩儿关进了柴房,并让离月放出去消息,说牡丹国色图被毁,是佩儿撕碎藏进了阁楼上的枕头里,现在人已经被关在了柴房里。
夜幕渐临,明月弯弯的挂在树梢,照的地面一片寂静祥和,时不时的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吠。
陆宛之早早地就把房里的烛火吹熄了,院内也只剩几个值夜的丫头在廊下垂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陆宛之只留了一个嬷嬷看守关押佩儿的柴房,而那个嬷嬷早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就靠着门板睡着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梦到腰缠万贯了。
突然“吱呀~”一声,推窗户的声音打破了夜里的寂静,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从柴房外闪了过去,仅有的一扇窗户被打开了半扇。
黑衣人跳进柴房以后直奔地上睡熟的女子,借着月光扬起了明晃晃的匕首,匕首的寒光一闪,来人迅速的朝着地上的女子刺了下去。
就在匕首即将要刺进熟睡女子身体的一刹那,躺在地上的那女子猛然翻身,反手就将黑衣人重重的制服在地上,这时离月也带着一群下人拿着灯烛开门进来,清楚的点亮了整个柴房。装扮成佩儿的傅骁将黑衣人手里的匕首踢掉,双手擒住她的胳膊将其押到了院子正中央。
“有劳傅统领了。”陆宛之颔首道谢。
“末将职责所在。”傅骁低头答道,双手依然紧紧的钳制着黑衣人。
陆宛之给了离月一个眼色,离月便上前拽掉了黑衣人的面纱。
“兰心?!”离月大吃一惊。
兰心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又仰起头盯着陆宛之,一脸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