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浩狠狠甩了袖,见暗卫也没有再动作的意思,嗤笑一声便翻了后窗离开。
乒乒乓乓的一阵轻响后,“王妃,没事了,属下先行告退,您可以出来了。”暗卫低低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来。
闻言,靖云蒻这才吐出一口气来,慢慢从角落里站起身来,然后走向前窗的位置打开窗户,外头天光大亮,所有的光都只能集中在一扇窗户里转入,她被刺得一时睁不开眼。
“灵沫——回来。”她低低喊了一声,想要让灵沫不去叫护院。
灵沫还没迈出院子的门槛,听见这一声忙不迭就往回跑,看见靖云蒻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连忙推门而进。
方才的动静闹得太大了,靖云蒻也是真真切切受了惊,蹲下身子压着腹部的时候倒还好,现下站起来了只觉得腹部一阵刺痛,细细密密的痛楚啃噬着她的小腹,整个人都要痛得直不起腰来。
“王妃您怎么了?”灵沫一推门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一片狼藉,地上尽数是碎掉的瓷瓶,桌子也歪歪斜斜倒在地上,整个屋子像是经历过动乱似的。
靖云蒻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攥着窗棂的手微微用力才让自己勉强站稳,整个指尖都开始有些泛白,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对劲。
灵沫见状还哪儿敢继续多嘴问些废话,连忙提着裙摆便上前搀扶着靖云蒻,将她扶至床上躺下,然后去小厨房亲自熬安胎药。索性上次安胎的药方还留着,药材也管够,这才没能让灵沫白白浪费时间。
喝下安胎药后,靖云蒻抵不住浑浑噩噩的睡意,又着实是受惊吓着了,倒头便睡了个安稳,灵沫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不敢离开靖云蒻寸步,守在她房中将东西收拾利落干净了,又守在她床边伺候了一夜。
翌日,靖云蒻醒得很早,她睡得又早又沉,睡够了自然也就醒了。
她方一睁眼看见的一幕便是灵沫趴在她的床头,紧闭着眼睡得很是不安稳,她抬手摸了摸灵沫的发顶,止不住的叹息。
一点点的触动便惊醒了灵沫,她在模糊的梦中以为王妃又出了什么事,吓得一睁眼,当即就清明了。靖云蒻笑意盈盈看着自己,不像是受了欺负。
“王妃——”灵沫撇了撇嘴,一把抓住靖云蒻的手,“您都不知道昨天的动静闹得有多大,奴婢生怕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奴婢该如何向王爷交代啊。”
靖云蒻轻轻笑了笑,回握住她的手,摇摇头道:“不要紧的,昨日是那个戎夷的小皇子呼和浩和二皇子的暗卫打起来了,我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
“那就好,还好您平安无事!”
“只是……”靖云蒻拿手心感受着自己腹部的温热,心里头泛起了一股怜惜之情,“我总是这样,三天两头的便动了胎气,这药一碗碗的往下喝,我都觉得这孩子跟着我受了苦,若不是我的身份,想来也不会在腹中便受够了这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