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靖云蒻想了一想,不说话了,拿起那封信又细细看了两遍,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边疆的局势一时呈现压倒性的倾向,云海几连大捷,所有的进攻和排兵布阵仿佛都是针对自身的弱点,一击溃败。戎夷主帅终于意识到布防出了问题,连夜同己方军师商量策略,开始更换计策。
但这样已经太迟了,哪怕及时更换,但是缺漏点太多,已然被云海一一看穿,云海士气大增,一日比一日高涨。
“副将,今早咱们的小队去勘测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更换了布阵的方式,也减去了许多军事要点。”小将军在北逸轩的身边说。
“更换?”北逸轩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牛皮图纸上某一个被反复圈点过的地形,漫不经心道,“既然他们都以为咱们下一步都会打这里,严防死守又预判咱们会更换另一个薄弱的地点——那咱们就打,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
北逸轩轻轻叩了叩桌子,语气笃定道:“就现在。”
他在军营中养了很是一些日子,索性身子骨本就硬朗,药也用得好,身边那个属下心中有愧又不肯让自己随意走动,所以才好得比平常人更快一切。
期间隔三差五便有将士来帐篷中慰问自己,一时成了军中的习惯,这样别开生面的大场面倒是让北逸轩格外显得受人爱戴,尤其是在战场上这种地方,能受到将士爱戴的,也确实难能可贵。
墨厉宸便是不喜自己又如何,这仗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打下来的,如是没有自己这个副将,照样是一盘散沙,风一吹就散了,戎夷人若是更换得再及时一点,恐怕墨厉宸就找不到突破口了。
“现在?主帅正在同几个将军商谈要事,若是此刻要出兵,想来他知道后又要怪罪于您。”
北逸轩视若无睹,也不顾还铺在桌上的布防图,随手拿起架在一旁的头盔便出了帐篷,边走边往头上戴,不紧不慢道:“他说了不算——”
这军中谁人不知这戎夷布防图是自己潜入戎夷军营带回来的?也只有墨厉宸腆着个脸那这件事说事借此罚了自己一百军棍,他在病重期间知道属下口中所说的军中士兵多有对主帅不满的,当时他没放在心上。
毕竟打仗嘛,谁都有谁的看法,不服气也是常有之事。
但在他能下床后,他没料到的是军中不满墨厉宸的已然不是自己当成想象的那个程度了,不少将士便是受了军法处置也不肯向墨厉宸低头认同他所说的战略计策,此处多了,大家都不愿意让墨厉宸领兵。
而北逸轩能下床了,是好事。所有将士都往北逸轩这边倒,倒的墨厉宸头皮发麻,便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得不应下让北逸轩去带兵打仗。
此后领导的战役悉数胜利,名声响亮传开,人人都知道云海有个小将军,名唤北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