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离守在皇上身边,想来那个时候皇上的病已然好了个十之七八吧?既然如此,又怎会突然殡天呢?”
闻言,北逸繁倒有些诧异,没料到靖云蒻的目的竟是这个。他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半晌,忽然笑了一下,不紧不慢道:“想去祀堂?晚上本皇子亲自带你夜谈祀堂,如何?”
“成交!”
可深宫隔墙有耳,靖云蒻是被路过的北逸轩拉出来的,二人便在皇宫的长道上完成了一次简单的交易,而这些话也悉数被旁人听了去。
自打那日靖云蒻隐瞒去过二皇子府一事后,北逸枫便一直让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大抵也是因为呼和浩的原因,惹得靖云蒻的精神一直紧绷着,一直到呼和浩一行人离开,她下意识便觉得监视自己的人都不在了。
其实不然,三皇子北逸枫从未撤离过自己的人手。
于是那些话,也自然而然由暗卫的口中,一字不漏转至北逸枫的耳中。他听后只是勾唇笑笑,苍白的脸上是似笑非笑,让人心生畏惧。
冯秋月到底是为人母的,又同北逸冰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掌掴了一巴掌也算是小惩大诫,北逸冰也晓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规规矩矩认,冯秋月倒也愿意帮她抗。
北逸繁为了不引人耳目,同靖云蒻交易完后特意分头走,说来也巧,前脚靖云蒻刚走,后脚北逸冰和冯秋月便到了,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他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回头见来人,规规矩矩朝二人行了个礼,道:“见过母后,皇姐。”但他心下也有些不安,他不知道皇后来了多久,是否又听到了先前同靖云蒻说的那些话。
冯秋月笑笑,又摆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先是寒暄了一阵,又抹泪道些皇帝殡天的伤心话,惹得北逸冰在一边也故作一副很伤心的模样拭泪,我见犹怜。
北逸冰垂眸哽咽着,豆大的泪珠滑落,她轻声道:“父皇还正值壮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声音里隐隐带了一丝颤音,听起来像是伤心极了。
“母后和皇姐莫要伤心了,父皇殡天,说明他一生注定有此劫,是躲不过的,现下宫中掌权的只有母后您了,若是您也因为劳神伤神而倒下了,云海的百姓们又该如何。”北逸繁正色道,滴水不漏圆着话。
“你倒是有心了。”冯秋月笑了笑,“不过说到如今宫中掌权的只有本宫,只是本宫到底是个妇人家,若是这样的事情干得多了,难免落人口舌,先前是先帝病重,本宫不得不做,可现下先帝已然不在了,若是有新帝,这些事情也本该是新帝该适应的。”
这话兜肚转转又绕回新帝这个话头上,北逸繁几乎可以预料到冯秋月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也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再次向自己抛出这根诱人的橄榄枝,到底意味着什么,他的心跳几乎要跳出心口。
果不其然,北逸冰也跟着附和了几句后,冯秋月倏然敛下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皇儿,这云海的新帝,只有你能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