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下并未开战,已经过了好几个四五日,还是没有半分动静。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北逸轩在心中暗想,后知后觉这个话实在不大吉利,平复了好几口气后,将这信仍然继续往下写。
他自然担心靖云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但条件不允许,只能用这种最下策的方式图个安慰,兴许只是出了茬子没收到而已……多写几封,总会收到的。
实则不然,北逸轩的每一封信都顺利送往了京都,并且也意外的顺利送进了宣王府。
但意料之外的意外是,这些书信悉数被北逸冰拦截了个一干二净,她早就吩咐过下面,不允许送进一句话,也不允许有一句话是从宣王府泄露出去的。
“他倒是有好情调,战场上死了那么多战士,他北逸轩倒是有功夫给自己的王妃写什么书信,啧啧。”北逸冰指尖捏着下人呈上来的几封薄薄书信,忍不住咂舌,红唇轻扯,眼神里是不屑一顾。
可那又如何呢,就是写再多,洋洋洒洒的千百字,她也不会让靖云蒻看见一星半点。
“公主,宣王妃眼看就要到临盆的日子了,往后还需要监视着她吗?”宫女在北逸冰身边小心翼翼的问,她低垂着眼,只能看见面前一双华贵无比的金绣鞋,上头攒着琉璃珍珠,很是惹眼。
“需要。”北逸冰忽地笑了一声,染着水仙蔻丹的指头放慢了动作,一点点的将几封信从中撕开,但她的声音比动作还要慢,“怎么不需要?她靖云蒻的孩子就是本宫的人质,是拿捏宣王唯一的把柄,本宫又怎会白白浪费这个好机会。”
她将信一寸寸的对折,又反复从中撕开,直至撕成片片雪花似的随手落在桌上,像是很疲倦,慢慢道:“依着本宫的话,继续监视,一刻都不许放松,也不允许——宣王的信再送进宣王府。”
“是,奴婢明白。”宫女毕恭毕敬回道,踩着小碎步慢慢退了出去。
这些日子来,北逸冰面上靖云蒻安心养胎,实则软禁的手段,几乎要将她折磨的不成形,精神憔悴,连带着胎象都愈发不稳。
这样的情况灵沫是看在眼中的,可她是宣王府的丫鬟,也没法子离开王府半步,只能每日看着王妃唉声又叹气。
“唉——”
灵沫于心不忍,捏了一把扇子走近去,站在靖云蒻身边给她慢慢扇风,担忧道:“王妃,您快要临盆了,整日这样容易上火气,对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我自然晓得。”靖云蒻又叹了一口,抬手拿过灵沫手中的小扇,慢慢给自己扇了起来,“我看她大有不肯轻易松口的意思了,不亲眼看着我生出个小世子来,恐怕也不会安心。”
灵沫担忧,但靖云蒻比灵沫还要担忧。
这临盆的日期渐渐逼近,可她连个能适用的好法子都没有,若是这孩子顺利出生了,将来也是个威胁北逸轩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