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你莫要如此拘谨,你只管当我是从前那个二皇子就行。”北逸繁只觉得身上这件龙袍哪哪儿都不自在,轻咳一声掩饰,然后继续补充,“我今日来宣王府是有要事和你说——”
“出去!”
靖云蒻登时冷了脸色,抬手指向门口的位呵斥,让北逸繁离开。
一上来就给新帝甩脸子,北逸繁有些尴尬,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本就是自己不对在先,咬了咬牙还是沉住气道:“你听我解释,原先皇后和大公主是找过我一回的,我没有答应,我记得我和宣王的盟约,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那后来呢?你还是登上皇位了!”
“那是因为那晚之后我联系不上你,书信和暗卫都没办法送进宣王府,偏偏三皇子又和我说,如果我能登上这皇帝之位,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保我想保的任何人,我为了救你还是决定登基,目的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能够光明正大的保住你。”
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解释了,靖云蒻和北逸繁相处来的这些天来,哪怕不够了解对方也至少能摸清一点脾气。或许……可就算北逸繁说的是实话,但违背了盟约就是违背了,不管过程如何,结局都已经定下了。
北逸繁的话句句诚恳,他看向靖云蒻的神色不掺一点儿假象,末了他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定一般,沉重道:“我知道你现在不信我,但我也想让你知道,从一开始我登上皇位的目的就是想要以谁都无法抗拒的身份来保住你,我大概猜得到你现在为孩子忧心,担心将来他会威胁到北逸轩是不是?如果你还肯信我,我可以帮你。”
这话实在太有蛊惑性了,就像当初三皇子蛊惑二皇子一样,如今二皇子也在蛊惑着她,拿着最致命的弱点逼她不得不去应下。
灵沫心动了,她扯了扯被挡在身后的靖云蒻,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想法。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靖云蒻自然也想到了……如果不把握住这个机会,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是她只身一人并且走得非常艰难,北逸繁这个时候表示能够帮助自己,绝非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那你……那你想如何做?”靖云蒻迟疑着,慢慢松了口。
她并不能算一个十分有原则的人,就这件事上来看能相信的也只有面前的男人了。
见靖云蒻终于不再紧咬着身份的事情,北逸繁有些欣喜,反问道:“你想怎么做?只要办法行得通,我一定帮你!”
靖云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腹部,神情有些悲戚:?“现在你也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是对北逸轩的一个威胁,可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所以必须来一个偷梁换柱,给他一个假身份。”
这话说的太隐晦,但是北逸繁懂了。高门贵族常有的事,有些夫人为了避免因母凭子贵而遭人陷害,会选择谎称自己生下来的是女儿,或者从一开始就将这个孩子称之为死胎。
北逸繁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死胎替代靖云蒻腹中未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