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忧通快的答应了一声,抬手将灭世收回到剑鞘当中,转回身走到唐醉影的身边,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说:“方才的事情,谢了。”
方才任无忧中了赤山之妖的诡计,跌落到河水当中,是唐醉影及时布阵,将他拉了上来,不然,这条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是以,任无忧有此一说。
唐醉影微微一笑,说:“你我同行,自然同进退,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简短的说了两句话,便没再开口,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花枕月同那赤山之妖的身上,不知花枕月又要问些什么。
花枕月在赤山之妖的面前半蹲下来,双目看着他,开口问道:“我问你,你是几时来到赤山的,又为何要来到赤山,目的为何,一一说与我听。”
赤山之妖虽然身体不能动弹,眼神却是冷漠,拧眉怒目:“我为何要告诉你,输了便是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叫我听你的,那是万万不能。”
花枕月面上带着微笑,对他的冷漠无礼,也不是很在意,继续问道:“所以,你是不知道除妖人之名咯。”
赤山之妖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花枕月双目出下,沉吟片刻,说:“除妖人之名,存在于世,也有上千年的光阴,凡是世间之妖,皆知除妖人之名,而你却不知除妖人之名,这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对于你的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你已经有几千年都没有离开过深山,接触过外界事物了,我说的对么?”
赤山之妖冷着一张脸,对于花枕月所言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花枕月笑了笑,说:“如此看来,我猜的是没错的,方才你与我的同伴打斗之时,做的很好,我的他同伴差点便丧命在你的手下,这数千年的修行,并未白费,不过,还是差了一点,输在了我的同伴的手上。”
“你就是为了来奚落我的么,那您就大错特错了。”赤山之妖双眉紧蹙,凝视着花枕月,说:“我虽不知除妖人之名,但是,我却知道你,昔日赤水之滨的旱神女魃,而今的轮回转世的普通凡人,身份的转变,从高高在上的上古之神,到跌略尘埃,比起我来,你更叫人不齿。”
花枕月眉头微微挑了一下,说:“不齿,为何你会用这个字眼呢,人,神,妖,魔,都是生活在这个世间的,天地之间的这片土地,为所有的生灵所共享,并无高低贵贱之分,神,也并不一定都是高高在上的,妖,也并不一定都是坏的,当然,你是好的还是坏的,现在还不能准确的说明。”
钟鼓那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蛊惑人心的本是,倒是见长,哦,不对,不是人心,是妖心。”
花枕月整理衣衫盘坐在地,目中含笑的看着那赤山之妖,口中却是回应着钟鼓的话:“我只是在猜测,何来蛊惑,何况,我不需要蛊惑,彼此交谈,需要的是真诚,而非是欺骗,而蛊惑的前提,是欺骗。”
钟鼓拢了拢灰色披风,将自己包裹在里面,没再应答花枕月的话,花枕月便不再去理会他,将重点仍旧是放在赤山之妖的身上,说:“我此次回来,并非是寻你的麻烦,如同之前所言,我要过河,去寻魔域的出口,然后将其封印起来,制止魔再入人间,而你的河挡住了我的去路,这才导致了这一场的争斗。”
赤山之妖冷冷的看着她,说:“现如今我输了,你想要过河,便再没有人可以阻挡你,所以,不用废话了。”
花枕月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那河很宽,我是人类,无法飞跃,需要你的帮忙才行。”
“不可能!”赤山之妖一口回绝。
花枕月似是知道他会如此说一般,平静的面上,不起半分波澜,开口说:“不要这么急着回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且,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为防止你忘记,我再说一遍,你从哪里来,为何要来,有何目的,不要在我的面前耍花招,你的一言一行,都没有办法逃过我的眼睛的,现在,给你考虑的时间,我的耐心有限,不要消耗我的耐心。”
面对咄咄逼问,赤山之妖虽是满腹的怒气,却也是无可奈何,正在此时,半空之中,息衍的声音再起:“好一个女魃,以除妖人之姿,逼问一个妖,你之行为,又何谈正义!”
声音传入耳中,花枕月起身站了起来,单手负背,仰头望着那声音的来源,开口言道:“这是除妖人之事,非是魔的事情,息衍,你一路跟随,来至赤山,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我很快便会找到你的。”
此时,夕阳的最后一道光线刚好落在奔腾的河水上,绵延千里,一望无际的赤山,将要陷入到夜色当中,而这人,妖,魔,神之斗,也才刚刚来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