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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刚才吹来了一阵风,沙尘都进到了我的眼中了,你不要管太多,小心驾车。”是啊,搬家了,这么不让陈旭的伯母伤心呢,陈旭的伯母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在这里跟凯父恩恩爱爱,相敬如宾,相互扶持,也是在这里生下了陈旭,看着他长大,不伤心,才怪呢。”
陈旭和陈旭的伯母走后,身后这一座破落但是还能算得上人杰地灵的大宅子,便刮起了一阵大风,窸窸窣窣,庭子之中的梧桐树落了一地的树叶,树干上的灰褐鸡嘎吱嘎吱地叫了起来,屋子窗口上香炉之中,香灰卷成一个小小的旋儿往外飘去,上供在桌子上陈旭的祖奶奶祖爷爷的相片上都渗出了泪水来,时不时地有哭泣声音在传出来。但是陈旭的伯母和陈旭却都看不见在天的魂灵的伤悲。
半路上,车在树林小路上,“嘿,娘,快看,那是谁呢”陈旭的伯母看去,阿福嘴里面正叼着一根草根优哉游哉地唱着小曲调,挥动着鞭子赶着车。
坐在车上编织着麻绳子的万娇娇也看见他们了,“凯哥哥,大娘,你们来了,我刚才正要去找你们呢,但我哥说了要赶时间,只有一辆牛车等一下还要回来一趟呢,便走了,却在这里碰上了你们。”
万娇娇叫了起来,阿福连忙回过头来,“哥哥,你快停下车来,我要跟凯哥哥坐在一起”
嘘,牛车停了下来,万娇娇跳下车来,阿福在车上笑着喃喃地说:“这个死妹子,还没嫁给陈旭呢,就跟外人这么亲,到时候倒将我这个哥哥给忘了。”
万娇娇做到了陈旭这一辆摇摇晃晃的牛车中,陈旭的伯母笑道:“罢了罢了,这辆车坐不上这么多人来,我到后面赶另一辆,不然它就赶不上来了。”
很快,三辆牛车就并驾齐驱了,阿福朝着陈旭的牛车上扔过去了一个水壶子,憨憨地笑着对陈旭的伯母说:“亲家母,你累不累,要不歇上一会,喝点水也好。”
“嘿,亲家母,万娇娇妹你听得出你哥哥的意思了吗,看他叫我的娘亲多么亲切啊。”陈旭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嘻嘻地对着万娇娇说着。
“哎呦,你可真坏,就喜欢捉弄人家,我不理你啦”万娇娇附上陈旭的肩膀上,撩动着陈旭的吱胳窝。
“哎呦,万娇娇别闹了,好痒啊,我还要赶车呢”----------------
到了大寨之中,陈旭一眼望去,只见建设好了的大寨更像是坐落在低矮的丘陵上,高出了平地有一百米的高度,以前这里是红泥巴,但是经过几千上万的人的勘平和运土,已经不再是一片山地了,但周围还是连绵不绝的山峦和树林,这一座大寨拔地而起,氤氲着人的气息。真是人力不凡,成就了这一个不小的奇迹,将这里变成了陕西省最大的建筑群。
陈旭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一片都是泥土,地面上还没有搭上青砖,路面还很滑,时不时有宗亲的车辆驶了过来,在地面上留下了很深的车辙,大寨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生长了着很茂盛的矮灌木从,渐渐地,大寨子中的来人越来越多,惊吓到四方的山雀和小黄鸟,草丛中还窜出来一两只大灰兔,蒲公英在半空上飘着飘着,落在小孩子的头上,孩子们满把地抓了下来,而大人们踩在软泥地面上,野蟑螂,虎背蛐蛐和蝗虫都惊惶地跳远了,地缝中的野苞米还有小豌豆噼噼啪啪地响开来。
陈旭在大族宗亲的族谱上的辈分,还算是很高的,所以当大族中有红白喜事的,要男丁出面的时候,陈旭的父亲已经是不在的了,按照规矩,陈旭也能坐到家族长老的大座上。
所以很多孩子都得按照辈分,起码得称呼陈旭为叔叔,此时大族中很多自己人,赶着牛车,扛着锄头,手里面拖着梨子,身边上都带着自家的孩子,陈旭见到了大人,年岁到了五十左右的,陈旭便半弓着腰,亲切地叫他们叔叔或是姑姑,几位上前来的中年人,都说道:“陈旭,平日里在村子中,十天半个月遇上我们的时候,便开口也是怎么称呼,但是现在跟大娘一起搬进着大族的大寨子中来住了,以后肯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说可以往后还以按照我们族谱生办事,叫我们大哥,大嫂就可以了。”
陈旭笑道:“都叫习惯了,以后怕是改不了嘴,你们的年岁大我许多,这么称呼你们那还有什么可以商量的,要是这样我反而是开不了嘴了。”
万娇娇凑过脸来说道:“叔叔,姑姑要是这样,我和哥哥的在族中的辈分比凯哥哥还小一级,那往后是不是得也得叫他做叔叔啊。”
“对啊,万娇娇妹,你以后就称呼我为叔叔好了,我还真不客气地应声下来。”万娇娇妹往陈旭的肩膀上,噗噗地打了两下,啐了一口,“哼,讨厌,要是我真的是叫了,你敢应声,那我便打你。”
看着这两个年轻人打情骂俏,让人看了心底既是喜欢又是羡慕,年轻人很喜欢开玩笑,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万娇娇,你要是嫁给了陈旭大哥,那你们以后的辈分就是一样的了,还可以平起平坐,甚至还可以总压他的一头呢。”
万娇娇撒娇道:“讨厌,你的做成我为姑姑,侄子居然敢来开姑姑的玩笑,真是不孝”
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了,呵呵呵,一群小孩子拽进了父母亲的手,都过来叫陈旭为大哥哥,他们的父母都指着陈旭的脸,说:“不能叫低了陈旭的辈分,往后都得叫他凯叔叔了,记住了没。”
小孩子都嘟噜着嘴了,“呐,叔叔好”又对着陈旭的伯母叫了一声,奶奶好,陈旭的伯母从来都没有听到小孩子叫她为奶奶,都笑道眯成了一条缝,摸着小孩子的扎着辫子的头发,呵呵地笑着:“小孩子,真是乖巧,等一下子我给你糖吃啊。”
众人对辈分的称呼,看起来很不相称,但是却表达了一种宗族观念,到了这一家大寨子之中,马上便体现出了一种宗族的凝聚力,这也是省主席大人所喜欢看到的结果,若是他看到了刚才的那一种场面,肯定会感到了很欣慰。
大寨是省主席大人的一片心血,但是大寨到了基本竣工的时候,他却身体有了问题了,懂不懂头就痛起来,痛的时候,有如针扎刀绞,让人痛苦不堪,很难忍受,老管家还以为省主席大人只是这一段时间劳心劳力过度,身子有点吃不消,不注意休息才引起的病症,只要休息几天就好了,当时请来的医生,耗费了很长的时间却不能诊断出省主席大人的病情是由于什么引起的,这名老医生退下的时候,省主席大人问了他这是得了什么病,那医生既不知这病情的缓重,又不知它的出处,只能结合大人发病时候的表现,给出了一个所谓的名称为曹操症。
在这位医生的眼中看来,确实省主席大人的病情跟东汉末前的曹操的头痛之症也是相当吻合的,想当年的时候,曹操率兵征讨袁绍,就痛得不行,急于昏厥,还是陈琳的一篇檄文将他骂得气血倒流,筋骨舒畅,最后竟然是不药而愈了,老医生记起了这一个典故,便这么说了,老医生心想:曹操当年得了着头痛之症,是因为自己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身后常常有小鬼作祟,而现在大人也得了差不多一样的症状,莫非是有邪灵缠身。想想都害怕,但是为了稳定省主席大人的情绪,他还是言称只要他注重饮食习惯,不要操劳过度,平日里劳逸结合,病情很快便能好转的。
这一天,看着族亲都陆陆续续地从洪山乡的各处村中搬进着大寨之中,省主席大人脸上洋溢着喜悦,心中非常之高兴,凭着他高兴的劲头,却是将他身子已经潜生的邪病给压制住了,当天晚上,他还命人在大寨的场子上大摆筵席,宴请各位乡亲。
各方的桌子上的各位长老都纷纷站起身子来,代表着大族的亲人们向省主席大人面前置酒,感谢他飞黄腾达之时还不忘生身之本,给了自己的族亲这么一处的安身立命,繁衍生息的场所,桌子上的一千多大族宗亲,老的小的都跪在了地面上,叩谢了省主席大人的大恩大德。
大人都感动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连忙吩咐身边的人将长老们扶起身来,说道:“承蒙各位亲人的厚爱,我在王朝上退下来,告老还乡之时,非但没有我视为外来之客,把我看成是你们久违的亲人,这份情谊我都埋藏在心里,今天在此建设一座大寨,算是我老来的安身之所,也是我们大族兴旺发达的地方,大家往后都是一家人了,要互相照顾。”
“对对对,大人说得对,我们都是一家人,千言万语诉之不尽,就在着酒杯中,大伙饮酒了”良字辈的长老说道。
省主席大人也说道:“对对对,大伙吃菜饮酒,如果没有大伙的通力合作,这巍峨不凡的大寨不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建立起来,大伙都辛苦了,来喝酒。”
之前,宗亲中人包括了陈旭尊重省主席大人,只是因为他的位高权重,现在却是从心里尊重他,德行完备,眼光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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