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威远却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了大峰面前,一屁股坐在了大峰对面。
“陛下,老衲自知罪孽深重,死后必入地狱受无限苦楚,还请陛下相信佛主慈悲,相信老衲只是一念之差铸成此等大错,造下无边杀孽!老衲恳请陛下慈悲为怀,对大相国寺僧众网开一面,对佛教仍以国教待之!”
大峰两行老泪滂沱,不由握住了宁威远的手,嚎啕不能自已。
宁威远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他并没有去看,他盯着了大峰的眼睛,“朕不想杀任何人,朕只想知道为什么?”
大峰并不去看宁威远,长叹道:“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替!”
宁威远半响站了起来,他手里紧紧握住大峰塞给他的东西,他明白大峰想做什么,却无能为力!
宁威远背过身一步一步走去,这大相国寺是前朝国寺,自己小时候是殿前都指挥使宁世充的长子,兰若是皇帝战英豪钟爱的公主,两个人两小无猜,在这间到处雕满无忧花(前朝战家的徽记)的寺院留下了无数美好回忆。
身后响起了虎豹骑军士的惊呼,端坐在地上大峰高颂佛号,身上居然腾起了老高的烈焰,宁威远一步一步向前走着,没有回头。
他知道大峰习练的武功,引发这种焚身烈焰只不过一念之间,他也知道如果大峰刚才想杀自己也不过一念之间,就算自己已赫然是这世间少有的大宗师。
他只是想给自己增加一点对人世间的信心。
别苑夜深沉,宁威远和宁智深两个人相对坐在静室中,鎏金的香炉中青烟袅袅,宁威远依然觉得烦躁。
“嫂子还好吧?”宁智深小心翼翼问到。安安受到很大的刺激,一直抱住乌云不肯松手,
“吃了太医的药,镇定下来了,睡着了!”宁威远没有正襟危坐,只是随便歪在太师椅里,将身子埋在一堆锦垫里。“只是在梦里她似乎在不停挣扎!”
宁智深有点可怜大哥,从小到大,人们都认为他是天生的王者、强者,从没有人想过其实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也需要有人安慰。
宁智深本来想问,大哥有没有想过战兰若已不是战兰若?
今晚宁智深亲眼看到,小梁子化身为那个安安口中的毒贩坎康!这些都是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宁智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的龇牙咧嘴!
宁威远摊开了手掌,手里是一枚金色的令牌,做工异常精致!宁智深好奇地拿了起来,咬了一口,又掂量掂量,“真金的?这是啥?看着像块令牌!”
宁智深在琢磨上面的字,仿佛都认识,细看却是一个也不认得!
“这就是一块令牌,这是前朝第十六世皇,战澜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