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殷永忆点头,神情相当自豪,“很高很大很俊。”
他夸张的比着手势,深怕别人不能理解一般。
杜芮点头,“确实。”
“芮妈妈,我终于见到我爸爸了。”
低头吻了吻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杜芮心疼不已,“以后你们一家三口,会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殷永忆窝在杜芮的怀里,“以后,妈妈再也不会一个人睡着睡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醒了……”
“……”杜芮眸子里闪过一抹微怔。
“妈妈经常这样吗?”
殷永忆摇了摇头,“很偶尔。”
杜芮轻笑,或许,她可以理解丁佳琪的感受,那种午夜梦回,怅然若失,那种心中挚爱,被生生剥去。
不管怎样,殷洛,这下惨了,还有……夏梓修他也惨了!
杜芮咬着呀,目光顿生凌厉,她明明记得自己一再问过他,是不是被他藏起来了,他倒是很大言不惭的说没有嘛!
把她们两个女人骗到这种地步,有意思么?!
另一边在凌海别墅的夏梓修还不知道殷洛已经回来的事情,他靠坐在书房里办公,只是刚抬起头,便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心下想着,估计是杜芮在惦记他了。
丁佳琪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呆呆的坐在床边,眼泪是怎么止也止不住,她不懂自己的心情,这种纷繁错杂的心情已经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三年半前那一天的黑暗,她所尝过的绝望,她怎么能忘掉?蚀骨钻心般的疼痛,直击她的心肺,多少次想不开,多少次精神失常,她不知道自己竟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离开,而变得一蹶不振,甚至不知道这种想要陪他一起死的萎靡想法怎么会出现在她脑海里。
但她确实经历了,该想的想了,该做的也几乎都做了。
好不容易,慢慢的恢复过来,好不容易,坚强起来,好不容易,现在的她已经能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儿子相依为伴,慢慢陪着儿子成长,好不容易不用每呼吸一次都去惦记着那个男人……
结果现在,他竟然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她面前,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怎么敢,怎么能,怎么舍得?
丁佳琪紧紧拽着被子……可是,可是……为什么心口却又充斥着狂喜?为什么又像是来到了天堂般的不真实?为什么……她希望她刚才看到的不是一个幻影,不是一个梦。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被轻轻的推开,殷洛走了进来。
丁佳琪侧首,见着是他,脸又重新别了回去。
殷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往她跟前走。
“你别过来!”丁佳琪低着头,厉声道。可是脚步声没有停,“你敢过来,你试试看!”
“……”殷洛一脸无奈,他依旧走着,离她越来越近,终于,他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她身上。
“我说了不许你过来你听不——”
她话还没说完,殷洛便慢慢的弯下身子,而后静静的跪在她面前。
“……”丁佳琪的话被他的举动给堵了回去。
殷洛微微抬起头,“琪琪……”
一声“琪琪”险些叫出了她的磅礴眼泪。
“干嘛叫我?你不是死了吗?”丁佳琪瞪着他。
近看,才发现他的脸颊瘦削的厉害。
殷洛静默的呆在她跟前,“琪琪,我知道你生气,是我不好,不该瞒着你……”
“不该瞒着我?可是你一瞒就是三年半!你上哪来的自信,我会一直在原地?你上哪来的自信,三年半以后,我还会记得你?”
“可是你记得……”
“……”
“你记得我,对不对?”殷洛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缓缓伸手,覆上她的脸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丁佳琪拍掉他的手掌,“你现在跪在我面前,你说一句对不起,就能了事嘛?你当我丁佳琪这么好打发吗?”
殷洛无奈,握住她的手,“我是有原因的。”
“好,你说有原因,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忍心这么对待我!”
殷洛抿着唇,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而后解开衬衫扣子,抽掉领带,脱下衬衫以及白色背心……
“……”丁佳琪的目光在接触到他身体的刹那,惊恐的睁大眼睛,她捂住自己的嘴,良久,慢慢的伸出手,颤抖的指尖慢慢划过他身上斑驳到让人目光错乱的伤痕……
“是谁?”丁佳琪颤抖的开口,狠声道,“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殷洛一把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到底是谁,是哪个畜牲!把你伤成这样!啊——!”丁佳琪身心都在不停的发颤,他身上的伤痕,就像是整个身体被人大切八块过一般……
每一道伤疤都那么深,那么狰狞,而后固执的爬在他的身上……
殷洛紧紧抱着她,固定住她激动的身子,“我得拿出蛊虫是不是?我不能让我的一辈子都在别人的控制之下,我不能身上养着条虫子,和你一起生活下去……”
丁佳琪闭上眼睛,眼泪滑落,她心快要痛死了,手掌覆在他斑驳的胸口,这奥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心颤。
“这是什么破理由!这是你要瞒着我的理由!”丁佳琪不接受这样的理由!
殷洛继续箍住激动的她,“听我解释好么?”
他知道,现在不好好的解释,等丁佳琪真的狠下心来,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丁佳琪被他紧紧箍在怀里,他吻了吻她的头发,“解蛊的方法只有两个,一个便是施蛊人解除,另一个方法是……撕开皮肤,将蛊虫拿出。”
“……”丁佳琪惊恐的睁大眸子,这个方法,她知道,之前,她到处寻访一些少数民族,对蛊毒有了解的老人,其中一个巫人便说过这种方法!
她没有当一回事,这种痛苦,普通人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再说了,危险性有多大,光是听着就知道。
蛊虫钻到哪里,就撕开哪里的皮肤……
这要怎么做到,又要怎么下手?
“我很早就找到这个方法,但一直没有去做,风险太大了,一直到后来,你也看到了,花夜她根本没有放过我的想法,我不能靠她,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从花夜手上逃脱,首先要除掉蛊虫……”
“……”丁佳琪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将下巴贴在他的肩膀。
“那天,当我看到花夜将母蛊取出,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殷洛紧紧抿着唇,“但是我不知道你这个傻女人……竟然愿意为了我……命都不要……”
“呜呜……”
“不除掉蛊虫,我们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安心过日子,只有除掉了蛊虫,我们的未来才有一丝希望……”
“可是你要告诉我,你必须要告诉我啊!”
“万一我回不来呢?”殷洛看着她,“我不能让你傻傻的等啊……”
“啊啊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等!我愿意等啊!就算要等很久很久,也比告诉我你死了强啊!阿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那段时间,我都快死了!快痛死了!”
“……”温热的眼泪滑进她的脖子,“对不起。”
“不带你这样的,你太过分了……一次两次,每一次你都这样,不带你这样的!”
殷洛轻轻抚着她的背,“这三年多的时间,我从东走到了西,走遍了苗疆,也走到了西方对巫术有所研究的地方,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除掉蛊虫,可是我失败了,琪琪……我找了两年的时间,最终一无所获,我只能去尝试风险最大的那一种方法……”
丁佳琪捶打着他的胸口,“我可以陪你一起的啊!不管哪里,不管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的啊!”
“让你看着我痛苦,让你跟着我一次次失望吗?”殷洛浅声问她。
“呜呜……”丁佳琪越听越心悸,越听越懊恼,越听也越气愤,“那我到底能陪着你做什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就只能陪你快乐,不能陪你痛苦嘛!”
她快心疼死了……
“你不是好好的完成了你的任务?”殷洛吻了吻她的耳朵,“你生下了永忆,你把他养大到现在,你很了不起。”
“呜呜……”丁佳琪依旧捶打着他胸口,“你根本就不懂,不懂……不懂你做了多可怕的事情!”
殷洛的眼眶里也是热泪打转,他正过她的脸,双手捧着她哭成了泪人的小脸,“你现在告诉我,我回来的晚吗?你……有没有……嫁给别人……?”
他问的小心翼翼,带着些迫切,紧张。
丁佳琪看着他,良久,她继续捶打着他,哭着笑出声来,“你这个渣男,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要守寡了!”
“……”殷洛听完,轻笑出声,男人珍贵的眼泪再次滑落,顺着他刚硬的脸庞。
丁佳琪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三年半……真的太长了阿洛……”
“我努力想快点快点再快点——”
丁佳琪堵住他的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不怪他了,不气他了,三年半就三年半,就算是十年也无所谓,比起一辈子来,这已经短太多了。
她感激,这只是他的一个骗局,而不是真正的永远离开她……
“阿洛……快点,好好抱抱我……再抱紧点……”丁佳琪附在他耳边,心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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