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比起其他人,这人吸引他目光的多,看他着玄黑衣袍,定是受祖荫之辈,官阶也不会低于二品,这人能与奚家主同坐,便在燕地与奚家齐名,燕南奚家……
若是猜得没错这人当是出于燕北燕氏。
光是相貌,就让人惊叹,想不到那偏远之地,还有这般气度的男子,真是让人惊叹。
那被寡月凝视着的玄黑衣袍的男子,低垂的俊脸上眉头一皱,没有想到他如此低调还是被人发现了,他无奈勾唇一笑,倒是生了些许听天由命的感触。
这时候鼓乐声中,种舞女退下,已有一个燕地的大臣被人推着上前。
那人是个中年,他上前拱手笑道:“圣上,燕臣入乡随俗,这诗酒盛宴当请圣上拿主意。”
乾元殿安静下来,众位臣子都望向高座上的圣上,和次首的丞相阴寡月。
卿沂笑了笑道:“听闻燕南燕北最近几年时兴填词,既然如此不若就先玩填词如何?”
燕人绝对是谦和之典范,今圣如此说他们岂会拒绝?如此都点头赞同。
“既然是填词,那大人们本官求今圣出词牌名如何?”那位殿中的燕地大臣笑道。
卿沂想笑着推辞,偏头凝望一眼寡月,却见寡月眉目沉凝,似是要他自己拿主意,他别扭的动了动身子,笑着对众人道:“恰巧前几日,朕在闲暇时琢磨出了一首曲律……”他顿了下,目光似是落在殿外,天边的月亮上,“今日定曲牌为‘蟾宫曲’。”
卿沂将说完一旁的小太监就给他奉上笔墨纸砚。
卿沂笑着将格律写下。
方些完那公公就递与众臣子传阅。
“曲停。”有公公唤了一声。
众人将那格律一看,嘴上都带着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圣上写的格律,也立马被抄成数份,阴寡月匆匆阅毕,也大致明白了。
“诸位爱卿随性,莫要拘于礼数。”卿沂笑着说道,举起金樽先干为敬。
下头的臣子都举杯回应,齐声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候有一燕臣站了出来,那人雄姿英发,清俊而不失器宇轩昂。
“圣上要我等不拘礼节,我等自然不能逆了圣上的意思,如此就由郁某来打此头阵!”
卿沂一直面带笑意,燕人之中也难得有此等干脆利落,有胆有识之人,倒是像是出自将军之家。
长安高官们闻声望过去,来人是燕北第二大世族,郁氏嫡长子。
金殿中那深蓝色长袍的人,长眉一扬只道:
“半窗幽梦微茫,歌罢钱塘,赋罢高唐。
风入罗帏,爽入疏棂,月照纱窗。
缥缈见梨花淡妆,依稀闻兰麝余香。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好!”卿沂叹了三声“好”,殿下的臣子们也连连颔首称赞。
“圣上臣献丑了。”那人一撩衣袍,单膝跪地道。
“你自谦了!来人赏!”卿沂笑道,挥手示意身旁的小太监。
那男子笑道:“臣谢圣上赏赐!”
“果然,燕地多才杰!”这时候右侧的长安官员中又走出一人道,“待不思量,怎不思量?那下官就接了去……”
燕地的臣子望了过去,只见这男子一身青衫,谈笑之间更生几许风流恣意,这人正是长安段氏兵部尚书家的长子段逢春。
段逢春只是顿了一下,便继而道: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他方说完便将目光头向殿前次首的阴寡月身上。
寡月正端着金樽,感受到段逢春投过来的目光他未曾抬眸,只是细细品味着美酒,还有方才段逢春的词句。
“长安之地果真人杰地灵。”这时候殿中走上一个少年。
“奚言。”左侧燕南奚家的奚伯唤了一声,眼里满是责备。
那白衣少年却是神情自若,他朝那长者躬身一揖,又朝高座上的圣上道:“圣上,这句由奚言来接可好?”
他请示是因他无官阶傍身,这种盛宴本是不该来的,却央求着一起来了,因为他想见一个人……
他谦和的求着卿沂,余光却打量着,卿沂左手边次首位置上的男子。
“圣上孙儿无礼,请圣上恕罪。”奚伯已然出席来到殿前跪地叩首。
卿沂望了眼阴寡月又笑道:“何罪之有?此子胆识过人,朕心悦之而不及如何怪罪,小公子既想填曲,朕如何能不给他这个机会?小公子只管说便是。”
“圣上仁德臣等感激涕零,此子太狂妄他哪里会什么诗词歌赋,胡诌着玩闹的,难登大雅之堂啊!”
“奚伯过谦了。”卿沂面色有些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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