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说这一番道理还好,说完,田维民的牙都要笑掉大半了,心道什么经脉萎缩,他行医数十年,从未听过经脉还会萎缩的。
端王是哪个犄角旮旯找出来这样的人才……也是不容易。
白芷写了药方,也同样呈送给端王。
和田维民的方子不同,他只是扫了一眼,就放到了案上。
白芷也不急,只问张妈妈:“三月前,姚管事的是否去过特别热的地方?他那次就中了暑,不过当时应该吃过寒凉之物,立时把热收进去了。三个月前天不热,但是现在有些热,最近他又有些心火,一并勾起了热毒,毒在肠胃里,败坏了肠胃,这才水米不化。”
张妈妈倒是茫然地点了头,说的什么她并不很懂,但是道理却深入浅出,大致有些明白。
而且老姚他不就是三月前去了南边嘛,那里是又湿又闷又热,回来他自己还抱怨呢,说要不是有冰吃,早就热地不行了。
她开了方子,嘱咐了一些煎药事宜,就告退了。
顾培楼心中也是微微讶异的,她一番言行举止,跟当日那个草包,已经完全不一样,莫非这也是欲擒故纵的一环?
或者有别有用心的人教导她——
他眼眸微眯,想到了宫里的某个人,顿时沉吟起来。
而一头的田维民,已经吩咐姚家的下人去抓药了。王爷没有看那女娃娃的药方,那就证明,王爷也是不信她的了?
什么歪理,好端端的虚寒泄,还变成了热毒泄?
就那把脉的样子,还说什么经脉萎缩,他就想笑。回太医院,只怕又有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他也交代了一番,就离开了,心情从最开始的不甘愿,变成了愉悦。
顾培楼也出言安抚,毕竟姚管事,是他这么多年来用的最为称手的一个管事,如果他真的因病去了……
他也会替他备下厚葬的礼数的。
是夜,姚管事的看着一碗熬得浓浓的黑黑的药,眼皮也抬不起来,只觉得浑身无力,脑子里嗡嗡嗡的,张妈妈在边上劝:“你别想多了,我看那王妃,从未学过医,说的头头是道,到底没什么经验,你还是先用这个田御医的药吧,听说长公主也很是信任他,总归错不了……”
灌下了药,他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田御医自然是大错特错,他若是去过现代,挂过吊瓶,自然而然就会知道,人在缺少营养,不甚劳作的情况下,经脉的确会萎缩,要不然怎么会有针头戳了十好几下还戳不进去的人呢?
白芷也深刻地感觉到,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打针用的针筒,吊瓶等这些一系列保命的东西做出来。
古代医疗设施差,医疗条件也落后,医生的素质也不一而足,死亡率也是非常高的,前几天西郊民巷里,就有个长工睡过去的。
她因着玲珑的事,心头总有一丝惧怕,也下定决心要行善积德。
看着橘子上面长满的青绿色菌丝,她知道,时机成熟了。
她晚年退休后还算清闲,不但写书论著,成一大家之名,为了回答一个学生异想天开的问题:穿越到古代如何制作现代药品,还专门为此成立了一个项目——
青霉素就是其中之一,在最苛刻,什么都没有的条件下,如何提取纯净的青霉素,他们在实验室里,是成功了的。
就是不知道,在古代,她是否依旧可以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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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脉】明朝名医李中梓认为,脉随四时而变,脏腑分数有脉。对于虚弱无力之人,脉不在常人的寸口那里。这里沿用一下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