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越来越生,也就总是窝在了赵凤麟的房间里,不怎么出去。
有时候她也会叫九灭过来聊聊天。
九灭小和尚跟过白芷这么久,也是个话唠的性子,聊着聊着被带到了白芷一心想要知道的话题上去。
“太后和赵凤麟,平日是如何?”
九灭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而天真的眼神,终于想了想说道:“太后?咱们凤主受了西岐之命,若不是顾念皇室,早就……”
两人才聊到了这里,外面七杀咳嗽的声音传来,九灭小和尚立刻停住了说话的声音。
他苦着一张脸:“白神医,这件事不是我能说的,只有凤主命定凰后,才能有知情权,否则,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这么摆着手,飞也似地逃开了。
他这样说来,白芷感觉到,凌太后和赵凤麟应该是天然敌对的关系。
可为什么凌太后对赵凤麟这样在乎?
好像并不希望赵凤麟惨遭自己的毒手……
而且还对自己有着成见。
凰后,赵凤麟认定的人,就是凰后么?那一顶九凰冠,岂不就是明证?
难道还不算,到底怎么样才能算得上是凰后?
想不通的事情,她不会去想。
白芷看向窗户那里,一粒小小的雪籽飘落进了窗内,她忙把窗户关上,但是房内确实开始冷起来了。
想不到天气冷的这样快,已经要下雪了。
赵凤麟不安的呻吟传来。
他有些伤口炎症的感染,最近开始发低烧,她也是忘了这件事,开窗户透气。
没由来,白芷又有些内疚。
对病人,她从未没有这样不留心的。
到底还是对着赵凤麟,心里总有一股子不耐烦。
她走过去看着赵凤麟,脸色有点不正常的红。
她熬了些消炎的中药,如果不行,还得给他再次注射霉素药,这个时候,她也不敢轻易地静脉注射。
因为有些霉素,会干扰麻醉拮抗药,也就是说,用了某种霉素,可能就会让赵凤麟很难清醒过来。
麻沸散到底不是真正的麻药,这种麻沸散即便掌控了用量,也还是不纯的。
白芷想了想,还是把赵凤麟的嘴捏开,要强行灌下这些消炎退热的中药。
赵凤麟却似乎很难受,将她一把拉住,推倒在了床榻之上。
他只是无意识地翻身,却把白芷压在了身下。
喃喃地似乎在说些什么话。
白芷仔细去听的时候,便听到了他在叫自己的名字。
芷儿,芷儿。
一声声,听着情真意切。
“不要走。”
这时候的赵凤麟头发披散,额头密布汗珠,看起来便像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孩,在迷梦之中找不到出路。
白芷感觉到心里头被压制着的不耐烦更加深沉了。
是,她不是那么讨厌顾培楼,却对赵凤麟十万分地不耐。
追根究底,大约还是因为赵凤麟总是那样高高在上,游刃有余。
开始并不觉得他如何,到最后,他一旦拿了玲珑来威胁她,她心底就更加反感。
他就像是这个世界里,她翻不过去的大山。
明知就该如此仰望于他,可她偏偏不是那样的小女孩儿。
他就是男权社会的象征,是男尊女卑的极致体现,他有最高的权利,有最多的武力,渐渐的,她在心底就被这样的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虚与委蛇到了如今。
她忽然发现,赵凤麟还是睡着的时候,比清醒着可爱许多。
白芷的手指在触到冰凉的丝被时,颤抖了一下。
她猛地推开赵凤麟。
在想些什么?真是莫名其妙了。
因此这一下也是推得结结实实,以至于半侧着身睡的赵凤麟撞向了白瓷枕。
他眉头一皱,似乎在睡梦中感觉到了一点儿痛楚。
白芷忙把剩下的药喂他吃完,急急忙忙地逃走。
她捡了个离赵凤麟最远的房间住下。
闭上眼睛,全是光怪陆离的幻境。
手术台上接生出一个穿着古装的死婴。
她拍了拍它的屁股,这明明该死去的婴儿忽然大声嚎哭起来。
大叫着“妈妈,妈妈……”
白芷一下就惊坐了起来。
总觉得像是玲珑在喊她。
她坐起来的同时,七杀在外面敲门:“白神医,凤主醒了,不太妙,您快去瞧瞧。”
能醒了就已经不错,她就怕他有术后的并发症。
她这次异想天开用内力制造出无菌环境,并且止血,这才勉强能够动完手术,否则……
她一边披上斗篷,一边无意识地问道:“怎么不太妙了?”
七杀脑门子上也都是豆大的汗珠,木木道:“我也不懂医,凤主他就坐在床上,不哭不笑,也不说话,看着太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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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更新,最近公司事太多,因为这边是业余的,挤出时间来尽量写了,这个月底公司会有很多考试比赛之类的东西,我都快烦死了。加上身体各种折磨人的小病不断。我真的是尽量没在弃坑了,跟我同期的新人很多都弃坑了,我一直在坚持写,不管扑街不扑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