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狼狈地从狗洞出来,这个丫头居然堂而皇之地从大门走出来,岂不是显得自己像个隔壁村头的二傻子?
“老爷一早便出府了,小姐其实不用钻狗洞的!”
可能是嫌苏七还不够心累,春秀又补刀道。
完了,我真成二傻子了!
苏七无奈扶额,不再与她这个蠢丫头争辩。
她站起身来,拍拍两袖的尘土,让春秀帮自己囫囵理了一下仪容,再找来树枝掩住狗洞,将包袱往旁的石堆一丢,便迈着欢快的步伐,朝长安街而去。
长安街,人影绰绰。
街两边,是官家施重金打造的花幕,幕上缀满奇花异草,引来蜂飞蝶舞,这一等美景,看迷了百姓们的眼,议论声不绝于耳。
这花街庆典,自冕月国建立起便存在,延续到广平帝李栾这代,已然过了百年。
赏花仅是其一道“开胃菜”,重头戏是官家亲自乘坐那“万花之辇”,在长安街道游行赐福,向百姓们抛洒“福币”,祈求冕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届时,皇室的一概核心成员也会一起伴驾“赐福”,阵势异常浩大。
于是,每逢冕月国的花街庆典,常有五湖四海的国民齐聚于中都,造成万人空巷的恢弘场景。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两位少年驻足观赏,分别身着一青一紫的锦缎服袍,十分显眼。
紫衣少年目光游移在擦肩而过的人群间,手中纸扇轻晃,唇角噙着盈盈笑意道:“今日这一游,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是人声鼎沸,当真热闹得紧!”
一番感叹刚完,他身侧的青衣少年却不以为然,揶揄道:“卿翰兄,我劝你看热闹不如看紧自个儿的荷包!”
被称作卿翰兄的紫衣少年神色一怔,一手往腰间探去,装了银钱的荷包果真没了踪影。
“哎呀,可真热闹啊!”
青衣少年嘿嘿一笑,故意调侃出声,意欲瞧那叫做卿翰的少年的窘迫模样,却没成想后者施然一笑:“也罢,就当做是我提前赐福吧!”
话了,便迈着步子悠然朝前走去。
青衣少年唇角一勾,喊了声“等等我”就追了上去。
这两位少年,容貌不凡,各具特色。
观其皮相,青衣少年棱角分明的脸白净细腻,五官精致耐品,向上微挑的眉尾和那对丹凤眼,透着一股寡淡倨傲与不羁。
通身湛青的锦缎长衣,头戴现下时兴的玄纱梁冠,足踏黑革长靴,腰挂一柄金边黑鞘长剑,俨然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
他便是那异姓王爷,镇南王段毅公爵家的嫡子,段墨九,段世子。
反观那位叫作卿翰的少年,较于段墨九的倨傲,他英朗俊貌,眉眼间透着一股春日般的温润,明亮而亲切。
虽是少年,可周身却萦绕着一股老成稳重的气息,同段墨九的不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人群涌动,有两个瘦小的身影在其间拼命穿梭,正是姗姗来迟的苏七和春秀。
主仆二人不顾此起彼伏的抱怨声,成功挤到了人群内侧,抢占了前排的位置。
此时冕月宫的鼓音再次传开,庆典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