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给控制,将广平帝李栾和赵德顺软禁在了殿中,宫人也削减了一半,且不得随意走动。
李栾多次想方设法要将消息传出,却都被李况和皇后安排的人拦截下来。
这样紧张的气氛很快在宫内传播,上到嫔妃下到宫人,人人自危,金氏的多番动作让他们察觉出,一场宫变在所难免。
“爹,你真要去宫里守着吗?”
公爵府前,段墨九劝说着段毅,依照着现在的势力情况,李栾的大势已去,金氏肯定要强势上位的。
“墨九,这期间在家守着你母亲,听见了吗?”
段毅毫不犹豫地上了马,带着府中的百名精卫直奔冕月宫,他要在最后时刻护住冕月君王以及昔日兄弟李栾的体面。
目送走父亲决绝的背影,段墨九沉下眸子,命和庆立刻去牵马来,他们段家儿郎岂有坐守家中的道理?
可刚上马,耳边就传来李卿翰的声音,段墨九循声看去,不远处的马车上探出了李卿翰的头。
“宫里现在风声很紧吗?”刚上马车,段墨九就急切问道。
“是的,金氏可能要动手了。”李卿翰十分笃定。
“不行,我得进宫帮忙!”
“不能冲动!”李卿翰出声劝道,“现在满朝几乎是金氏的党羽,就凭我们这些势力,还不足以抗衡。”
“那怎么办?哪里还有救兵?”段墨九无奈道,半晌寻到李卿翰久久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摸了摸脸,疑惑道,“老盯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涂胭脂水粉!”
李卿翰轻笑,一字一句道:“或许你能搬救兵!”
“什么意思?”段墨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卿翰顿了顿:“丽国将军。”
“哎……”段墨九叹口气,旋即又瞥向李卿翰,“淑贵妃娘娘不也是丽国人,让她去请不也挺好?”
李卿翰摇摇头:“不好,她出面太招摇了,反而会引起金氏的防备。”、
“也是!”段墨九认同地点点头,旋即话锋一转又道,“那外邦也不能干涉咱们国家的内政呐!”
话音刚落,李卿翰的一句话就让段墨九眼前一亮,只见他一脸自信,运筹帷幄的开口道:“所以,我们得把督誉王叔请回来!”
“来得及吗?”段墨九担忧道。
李卿翰抿唇一笑:“来得及!父皇病危那日,我就着人去送了信,算算日子快马加鞭也应该是送达了,说不定,王叔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段墨九一喜:“你小子想得挺周全呀!”
李卿翰垂眸浅笑:“为了父皇,我做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翌日。
公爵府收到了一封皇后金钰儿的请帖,命段夫人萧慧明日进宫面见,一同被邀前去的还有其他几家朝廷命妇,这几人不出意外的全是金氏对立面党派的内妇。
皇后的用心十分狠毒,既是看出了用意,也不得不去踏虎穴,因着皇后这一无声的警告,那几位唯一能为段毅做事的官员都纷纷打了退堂鼓,不敢与金氏作对。
段墨九劝说母亲出中都避风头,却没成想对方早就命人暗中监视,刚出府门就被官兵阻拦,以各种理由拒绝出城,中都俨然已经被以皇后为代表的金氏党羽给控制住了。
时间很快流逝,转眼三日期限已到。
一碗从鳯栖宫端出来的药汤,由着一名小宫女送往承心殿,它穿过殿门,在段毅的仔细检查下,由着守门的一个小太监端着进了内殿,再辗转来到赵德顺手中。
“陛下,该喝药了!”赵德顺看着这碗热腾腾的药汤,敛下黯淡无光的眸。
李栾睁开眸,瞥了眼桌上的药碗,有气无力地拒绝道:“太苦了……”
赵德顺声音一颤:“苦,咱就加点儿糖……”话毕,抬袖抹了抹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
“倒了!”李栾平静地说道。
赵德顺叹了口气,将药碗端了出去,他并没有倒掉,而是放到一旁置之不理,他明白这碗药,李栾迟早是要喝的,不若他喝也成……
时间敖到了傍晚,李况兴致冲冲地来了承心殿,看见还在喘气的李栾,不怒反笑:“父皇这么不心疼自己,早些吃药才能好呀!”
李栾不搭理他,只阖眼休息。
李况又笑:“不若让父皇先舒服的过完这一晚,儿臣不急等得起!”说完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李栾被气急,猛地弓起身子又吐出一口鲜血来,一旁的赵德顺忙抚顺他的气,老泪纵横:“陛下您要保重呐!”
李栾苦笑:事已至此,还要什么保重呐?
思及,深深吐了一口气,沉声道:“德顺呐,给朕拿纸笔来!”
赵德顺一愣:“陛下,大皇子把殿中的笔墨都派人收走了!”
李栾敛下眸,看着身上沾染红色血迹的白色里衣,苦涩一笑,自言自语道:“要什么纸笔?”
赵德顺怔愣着望去,瞬间明白了李栾的意思,惊得一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