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原来如此。冯中亭道:“既然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生一场气。”
冯青青道:“我倒是想说,可你给我机会说了吗?我追都追不上你,叫又叫不住。”
冯中亭这下更不好意思了。
冯青青的理由,听起来很合理。不过,薛少河还是不信。他刚才好像听到那个紫璃说……她曾经有一个孩子……
薛少河不免想入非非起来。
叶寻姓叶。原本是个战乱里家破人亡的孤儿,六岁时机缘巧合,得遇云昊,被带入洗剑阁习武。
孩子……孤儿……叶寻……
可如果叶寻是紫璃的孩子,那他有什么不能当面认的?
叶寻对紫璃道:“你听到了,青青说的话,也正是我想说的。你就这么回去,恐怕不只会害了自己,也会连累你的丈夫。”
紫璃果然也有些被说动了,蹙眉道:“我再想一想。”
薛少河觉得这位紫璃姑娘……不对,叶寻的这位“柔姑姑”,也是个妙人。听起来,她是瘸着一条腿,不知道在哪个破村子里,过了许多年的苦日子。如今能进洗剑阁安享晚年,她却一口拒绝了。人家阁主和阁主夫人费尽口舌的劝说,她还要再考虑考虑。
紫璃又道:“我累了,我想先回房间歇一歇。”
叶寻只得道:“好。”
紫璃一走,冯中亭便也很无趣的离开了。薛少河朝叶寻扬一扬手中酒罐,道:“原本是打算找你喝酒的,现在看来,估计你也没心情了。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夫妻叙谈。”
薛少河果然转身离去。叶寻挥退弟子,房间内终于又恢复平静。
冯青青道:“这下你不用心烦了。我猜柔姑姑会同意跟咱们走的。”
叶寻对她笑笑:“今日多谢你了。”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别老说谢了。”
叶寻忙嘘声道:“隔墙有耳。”
薛少河听壁角的本事大着呢。
……
薛少河并没回到自己房间,而是转身敲开了紫璃,哦不,柔姑姑的房门。
柔姑姑看到是薛少河进来,忙将他迎了进来。
薛少河坐下后,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柔姑姑,我听你口音像是柠溪人?”
对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喊姑姑,薛少河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也很快就适应了。
柔姑姑道:“正是,我早年离开方家后,路遇一个好心的汉子搭救。后来,那个个汉子就成了我的丈夫。我们两口子躲避战乱时,流落到了柠溪一带。从此,就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薛少河又道:“我刚才听您说,您有过一个孩子?”
柔姑姑面上有些诧异,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
薛少河笑道:“我有一个朋友,今年也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大概和叶寻差不多大。他原本是柠溪人,但却在很小的时候,被养父母捡去,带到了扬州养大。但他一直有心寻根。我也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有这么巧的事,所以才冒昧来问一问。”
他这一番话,当然是连篇谎话,全都是拿出来骗柔姑姑的。
柔姑姑果然激动道:“是么?你真的有这样的朋友?”
薛少河道:“这种事,我怎么敢撒谎骗人呢?只是不知道柔姑姑的孩子,几时丢的?”
柔姑姑不由泪水涟涟,道:“我的孩子生下来没几个月,就被我放在木盆里,推到河里去了。那个木盆漂了很远,我丈夫才赶了过来,只是没能追上孩子。”
薛少河惊讶道:“姑姑为何抛弃自己的孩子?”
柔姑姑垂泪道:“我那些年一直精神恍惚,时常犯病。我那天犯病了,以为那个孩子,是方孝贤的骨肉。我忘了孩子已经没了,我恨方孝贤,我不想养他的孩子……”
薛少河道:“你就这样跟自己的儿子分开了?那你后来,还有过别的孩子吗?”
“儿子?”柔姑姑擦擦眼泪道,“我生的是个女儿。老天爷可能是故意惩罚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生过别的孩子。”
女儿……那就不是叶寻了?
柔姑姑道:“你的那个朋友,是个小伙子?”
薛少河点点头:“啊,对,是个小伙子。”
柔姑姑一脸惋惜。
薛少河道:“怪我没弄清楚,平白勾引出柔姑姑的伤心事。”
柔姑姑道:“罢了,罢了。不关你的事。都是我的错。那么小的孩子推入河里……我还天天做梦盼着她能回来。”
薛少河看人家伤心,安慰几句后,便告罪离开了。
他出了柔姑姑的房门,还在觉得不对劲儿。
居然这柔姑姑当年生的孩子,不是儿子,是个女儿。
女儿……
薛少河朝着叶寻的房间瞧了一眼,心中忽然电光闪过一般,终于解开心中迷惑。
女的!
他忽然想起和叶寻相处时的很多事来。他总是规矩正经的不像个男人,也听不得男人口中轻贱女人。
顾唯念来了月事,居然找叶寻说!
冯青青未婚怀孕,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而洗剑阁的规矩,是不许收男弟子的。叶寻需要有人给他打掩护……
薛少河不由拍了一把身旁木柱。
薛少河呀薛少河,你真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