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因为她不仅怕热,而且连续几日吃不下饭,有时好不容易吃了一点,却又反胃吐了出来,再联想到自己的月事不曾按时来,心中突然就慌张起来,不会是……应该不会吧?一次命中,这也太……
这日晚膳,顾云锦才刚吃几口,突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连忙放下筷子,端起茶水猛喝,好容易才把不适压下去。迅速瞄了眼面前的人,继续若无其事的用饭,但只能吃些清淡汤粥。
戴今朝注意到她脸色苍白,担忧地说:“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看明天还是请个御医来瞧瞧吧,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顾云锦感觉暂时没事了,故意夹了块酥肉塞进嘴里,语气平静地说:“没有啊,刚才我只是不小心噎了一下。”
戴今朝无奈地笑笑,替她夹了些平日爱吃的菜,声音轻柔地说:“我已经吩咐过了,这两天储冰库就会打开,房里可以用冰了,但现在天还不是很热,不能多用,你一定要注意身子,不能着凉了。”
“嗯。”顾云锦心不在焉地轻应了声。
夜幕降临。
用过晚膳,洗漱过后,顾云锦就躺到了床上,她倒不是因为困才这么早上榻,而是因心中藏了事,做什么都心神不宁,兴致缺缺。
她如往常般,依旧面朝里躺着,一手轻轻覆在小腹上,直到戴今朝在身边躺下,她也没有动一下。
夜渐渐沉寂,窗外偶有虫鸣传来。
顾云锦静静望着昏暗中的墙壁出神,可看着看着,两眼突然溢满了泪水,顺着眼角静静滑落。为了不惊醒身边之人,她把头脸深埋入软枕中,无声哭泣。
可尽管如此,与她同样不曾入眠的戴今朝还是很快发觉了她的异样。他翻过身,支起上身扶着她的肩膀疑惑地问:“云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不问还好,一问,顾云锦的哭声突然不可抑制的大起来,连带着肩膀都抖动不止。
戴今朝一惊,连忙把她的身子翻转过来,手触摸到她的脸颊,发现满手湿凉。他先是一怔,而后紧紧把她搂入怀中,眼圈蓦然发红,声音艰涩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听到此话,顾云锦的眼泪越流越凶,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为什么?戴今朝,你欠我一个解释。”
没有人回答,只有她的哭声在耳边回旋,一声声刺扎着沉默之人的心。
顾云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当她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而身边的床铺也已一片冰凉。
随意用了些早膳,顾云锦便带着月柳梢去往安慈园向南陵王妃问安。虽然南陵王妃特许她不必问安,但每隔一两日,她还是会尽儿媳的责任去安慈园一趟。
来到安慈园,还未进到里面,就听到有笑声传出。顾云锦深深呼出一口气,经过细心修饰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而后步伐沉稳地走了进去。
“呀,三嫂嫂来了。”戴乐言一看到她,立马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亲昵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房中,戴家二.奶奶金氏也在。
顾云锦微笑着见礼,“母妃,二嫂嫂。”
南陵王妃笑着向她招手,“来,过来坐到我身边来。”
“是。”顾云锦含笑应了,缓缓走过去。
南陵王妃拉着她的手打量一番,又捏捏她的小脸,叹息道:“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清瘦了,这样可不行,不然,日后你爹娘见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顾云锦连忙陪笑说:“母妃说笑了,府上人人都知道母妃最疼我。”
说话间,顾云锦已被南陵王妃拉着在身边坐下,桌上的茶水点心也重新换过。
戴乐言塞了块糕点在嘴里,口齿不清地说:“三嫂嫂,二嫂嫂又有身孕了呢,这下我终于有亲侄女了。”话说完,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顾云锦的肚子瞧。
而南陵王妃与金氏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扫向顾云锦的肚子,意思不言而喻。
顾云锦握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但心中还算镇定,脸色欢喜地说道:“是吗?这可真是喜事一桩。”又故意碰了碰戴乐言,问:“只是,乐言,现在还不知道男孩女孩呢,你怎么就知道你有亲侄女了?”
戴乐言从她肚子上收回目光,一本正经地说:“这次肯定是女孩,因为二嫂嫂已经生了两个男孩子了呀。”
“这是什么理由。”顾云锦不由失笑。
南陵王妃与金氏也跟着笑起来。
南陵王妃面上在笑,可心中却叹息担忧不已,看来,云锦还没怀上。她现在最忧心的就是此事了。今朝四岁身中剧毒,差点丧命,这么多年,一直用奇珍医药延续着生命,但愿子嗣方面不会受到影响。
从安慈园出来后,顾云锦主仆两人皆心事重重。
月柳梢瞄了眼主子的肚子,终于忍不住说道:“世子妃这些日子身体一直不好,睡不安稳,也吃不下饭,会不会是有了身孕?”
顾云锦没有应答,抬头望着虚无的远方,脸上一阵悲凉。
月柳梢看她神色不对,也不敢再说什么,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直到到了朝华苑门口,顾云锦才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吩咐道:“柳梢,让人悄悄请个大夫来,我有事要向大夫询问。”
月柳梢也不多问,即刻打发人出府去请。
约两刻钟后,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大夫走进了朝华苑。
“世子妃,大夫来了。”月柳梢匆匆向顾云锦回禀。
顾云锦点点头,看着她说:“把大夫请进来,柳梢,你们都在外面候着。”
“世子妃……”月柳梢不解,她是世子妃的贴身丫鬟,这种事她还用回避吗?
可不等她说什么,顾云锦再次吩咐:“去吧,等有事我叫你们。”
月柳梢只得无奈退出。
果不出顾云锦所料,经大夫再三诊断,结果是喜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