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看到姜知南还没走,她问道:“那这香水给你放这儿,你记得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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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这事儿好像就翻了篇儿,一直到了九月份,姜知南才想起来这件事,忍不住和顾沉说一下。
“我闻了一下那个味道还不错。”姜知南趴在床上给顾沉打视频电话,手上拿着一根叉子,叉起一块水果:
“所以我偷偷把牌子记下来,前段时间刚下单,一直没有发货,我都快忘了这事儿了。”
顾沉看着屏幕里的小姑娘肤色极白,因为刚洗过澡,发梢还有些湿润,衬着她的气色极佳,他忍不住笑笑:
“怎么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今天去参加之前那部剧的首播直播了,碰到了陆鸣,就想起来了。”姜知南晃晃腿,犹豫了一下措辞,最终还是问道:
“陆鸣家里和华策的竞争很大吗?”
如果姜知南没记错的话,陆鸣家里的产业大多都和影视相关,这也是为什么陆鸣能在娱乐圈顺风顺水这么些年的原因,而华策是近两年,自投资影视城开始才逐渐涉足影视行业,按道理说两家应该没什么恩怨才对。
“不算大。”顾沉咬着支烟,却始终没点燃,随后又夹在手里:
“有点冲突。”
“我就知道。”姜知南撇撇嘴:“那天孟弦朗说的可夸张了,感觉好像你们要把陆家给吃了一样,我当时就不乐意了。”
顾沉皱皱眉:“你担心陆鸣?”
“哪有。”姜知南听到这话瞬间一激灵,解释说:“我是担心你,如果现实情况真的像孟弦朗说的那样,我还真是要规劝规劝你的。”
“嗯?”
“穷寇莫追这句话也得有提前性预见的。”姜知南抿了下唇:“做人做事都留一线不要逼得太死。”
当初姜家没落的时候,没少有人来到他们面前冷嘲热讽,明里暗里地给姜富年使绊子,如今姜家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姜富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当年的那些人清理干净,那些人的下场姜知南也看得清楚,她不想顾沉也有那样的后果。
“嗯。”顾沉应了声:“还以为南南会吹枕头风呢。”
姜知南拍了下手机:“我说认真的,你别插科打诨。”
顾沉笑了两声,只说让她放心,既然他还等着陆家主动来商谈,就不算是把人逼的太死,除非他们自寻死路。
“顾沉。”姜知南轻轻叫了声,努努鼻子有些难受:“我现在忽然就在想,要是我死活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别威胁我,别说我自寻死路……”
“想什么呢。”顾沉应道:“你不一样。”
“这样啊。”姜知南这才笑了一下,嘴角的梨涡浅浅,凑近了几分,故作懊恼:“早知道我就应该应下吹枕头风这事儿,然后狮子大开口狠狠敲诈他一笔,孟延不是很有钱吗?你再去敲孟延,咱们两个就赚翻了。”
顾沉不说话,只看着她笑,两个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天,姜知南无意识地打了个哈欠,翻身问他: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啊?”
“十一点下飞机。”顾沉的嗓音低哑:“中午有个应酬,后天再去看你。”
“你定的哪家酒店?”
“不知道,安宁定的。”
“明天去哪儿应酬,都有谁?”
“南南。”顾沉直直地看着她,细碎的黑发落在额前,漆黑的眸子里映衬着房间里亮白的灯光,衬着他的眉眼格外清冷,视线明目张胆:
“没有女人,都是生意上的合伙人。”
有一种被戳破心思的窘迫感,姜知南忍不住摸摸鼻子,视线落在他眼角的痣上:
“我也没问你有没有女人,是你自己要告诉我的,我可没问,我不是那种爱吃醋的人。”
“倒也是。”像是想起了什么,顾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某人不仅不吃醋,还敢来让我问香水是什么牌子的。”
久远的记忆回想在脑海里,姜知南抱着枕头反驳:“那当初我也没有身份问你啊?而且顾总长得帅又有钱,身边有莺莺燕燕也很正常,更何况你后来也没告诉我是什么牌子的,你压根儿不想搭理我。”
“南南你讲点道理。”顾沉被她气笑了:“我能告诉你什么,嗯?告诉你当时包间里有别的女人?主动去联系那个女人问她用的香水?你自己听听这个话像什么。”
像骚.扰。
“那还是算了。”姜知南撇撇嘴,自知在这件事上有些理亏,憋了半天只憋出这一句:“你说话也不好听,来祸害我一个人就够了。”
顾沉:“……”
“还有。”
“你就,平时没事干就多来骚.扰骚.扰我,我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