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儿。”
他心念急转,手中却是不停,长剑蓦地横扫,一道剑光飞出,正是先前打伤汉子的招数。
少年道:“哼,雕虫小技,也敢于人前卖弄!”举一双肉掌,迎击上去。
这一回,白衣少年存了必死之心,剑招越来越紧。一时之间,两人竟斗了个平分秋色。
楚歌于一旁正看得入神,忽觉肩膀一沉,一团重物压了过来。
楚歌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却是那汉子缓缓爬了过来,倒在自己身上,道:“大哥,你的伤要不要紧?”
汉子摇头道:“小兄弟,风紧扯呼!现今哪里还顾得这些?咱们还是快些逃命是正经,待他们打完,便要对付咱们啦。那乌戈国的蛮子手段凶残,咱们落在他手中,都讨不得好。”
楚歌道:“大哥说得在理。”赶忙将汉子扶起,见他周身皮开肉绽,血流不止,不禁凛然心惊,道,“大哥,你身上还在流血哩。”
汉子伏在他身上,只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楚歌脱下外衣,本想披在汉子身上,奈何人小衣短,汉子又身高体壮,只得裹在他腰间,道:“大哥,咱们往哪里走?”
汉子一面喘着粗气,一面竭力道:“咱们且先下了山,再做计较。”
汉子叹了口气,又喃喃道,“可惜我的虎头湛金枪,此番却是带不走啦。也罢,待我伤好之后,再来取回。”
楚歌没听得清他自言自语说什么,便要出言询问,见他面上肌肉扭曲,咬牙切齿的模样,知他正忍受莫大的痛苦,当下不再说话,背着他便向山下走去。
二人才走了数步,便听身后一声大喝:“贼子,哪里逃!”话声未落,便有一股劲风袭来,打在汉子后背之上。
却是乌戈国那少年在与白衣少年相搏之际,见楚歌二人欲就此离去,想起方才二人数次戏弄于己,心中兀自不忿,争斗之中竟腾出手来,向二人忽施偷袭。
少年这一掌倾尽全力,掌力着实厉害,本该打在楚歌背上,亏得那汉子伏在他身上,给他挡了去,只受了不到一成力道。
饶是如此,楚歌仍觉背心奇痛彻骨,脚下趔趄不稳,一面急道:“啊哟,大哥,我站不住啦。”
楚歌惊呼一声,便摔倒在地,向山下滚将而去。汉子跟在后面。也摔了下来。
二人这一番滚落,直摔得觉七荤八素,身子不断撞击在山石之上。
偏生这缥缈峰地势奇陡,直过了约摸半刻钟,才听扑通两声,摔入一处山涧之中。
楚歌喝了几口涧水,眼前金星乱飞,幸而他牧牛之时,常在河边戏耍,早已通晓水性,略一定神,便爬了起来。
又见汉子躺在水中,一动不动,心中大急,道:“大哥!大哥!”
他一面呼喊,一面趴在涧边,抓住汉子足踝,将他拖了上来。
汉子被楚歌一阵折腾,哇哇吐出数口血水,才缓缓睁开眼来,道:“小兄弟,咱们死了没有?”
他神智方才回复,周身剧痛便即涌来,禁不住叫出声来,嘶吼道:“啊哟,痛死老子啦。”
楚歌见汉子未死,喜极泪流,道:“大哥,咱们都还活着哩!还活着哩?”
汉子白了他一眼,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活着是咱命大,有什么好哭的?”
楚歌用衣襟拭去泪痕,点头道:“大哥所言甚是,我不哭了便是。”
汉子道:“小兄弟,咱们也算同生共死一回啦。我还不知你的姓名哩!我叫雷霸天,你叫什么名字?”
楚歌暗赞:“大哥这名字取得倒是贴切,人如其名,性子果是桀骜不驯。”道:“我叫楚歌。方才已与大哥说过啦。”
汉子道:“你何时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罢了,便当你讲过啦。楚兄弟,咱们相识于危难,蒙你不弃,更救我性命。我雷霸天本该重报,只可惜……可惜……”
楚歌见他气息微弱,说话之际,胸前急剧隆起,知他正竭力支撑,道:“雷大哥,你别说话啦。你浑身是伤,还是留些力气,养好身子要紧。”
雷霸天摇头道:“我周身疼痛难支,力不由心,只怕大限将至,活不得多少时候了。我不过山野莽夫一个,死不足惜。只是我心中却有一件大事未了,这般丧命,委实心有不甘。”
楚歌急道:“雷大哥,你的伤势虽重,不过是外伤,未伤及根本,未必当真难治。这山涧甚是僻静,那两人一时半会寻不到此地,左右无事,咱们便在此地慢慢养伤。再说罢,那两人恶斗之中,怕早将你忘在九霄云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