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骑营回来,两个人一头扎进屋里几个时辰都没有出来。
慕容玖双手撑着头,悠然开口:“纪大人,你我今日可是当了回跳梁小丑,让人给耍了。”
纪如卿淡笑:“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知道铁矿一事跟军营有关。”
最近趁着赈灾发放粮食时,他们私访秦川百姓,得知城中除了那些铁匠,并无失踪人口。周颐使这个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肯定不会选用鱼龙混杂的百姓去采矿,这样很容易走漏了风声,自然就只能从军营下手。
今日他们本决定先去虎骑营查探,但是由于耽搁了些时辰,便打乱了顺序先去了步兵营。没想到步兵营里除了十几个老兵驻守外,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栎。
按照今日的情形来看,事实应该是这样——
有人走漏了他们的行程,而矿山又不能同时大面积的停工,周颐使只好将虎骑营首先调了回来,检阅一次军营大约需要花上两个时辰,在这两个时辰里,骁骑营正好能从矿山赶回大营,并且休整完毕。
但是由于他们临时改变了顺序,步兵营的官兵自然没法及时回来,所以被他们扑了空逮了个正着。周颐使收到消息觉察到他们可能会去三营中的任何一个,而当时天色已晚,骁骑营离步兵营最近,他们最有可能会去的就是骁骑营甫。
周颐使这才命骁骑营从矿山匆忙赶回大营,而原本就已经回来等着她的虎骑营原地待命。所以他们才会看到骁骑营的官兵们,连铠甲衣服都没穿好就急忙跑到校军场训练。而虎骑营由于休整了很长时间,个个都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慕容玖放下手,盯着灯火:“你说这件事,是谁泄露出去的?”
纪如卿沉吟:“杜大人一向与济舫交好,他最有可能。”
慕容玖摇头啧啧道:“杀了。”
纪如卿看了她一眼,继续分析:“我怀疑刘世均是济舫安插在翰林院的,他也有嫌疑。”
慕容玖砸吧了下嘴:“杀了杀了。”
纪如卿又看了她一眼,最后道:“李大人是秦川本地人,我们不甚清楚他的底细。”
慕容玖双眼放光:“杀了杀了杀了。”
“云歌。”纪如卿神色俨然,板着脸。
慕容玖嘟了嘟嘴:“我说着玩的。”
纪如卿好笑不笑白了她一眼,拿出一张地图:“那座矿山应该就在鄢河水道附近。”
慕容玖垂眼一看,秦川地界多山脉,光鄢河水道边的大小山脉就有几十座。不由头疼道:“这么多山,符合条件的也有二十几座。纪大人很有兴致爬山么?”
灯光下,她垂头查看着地图,秀眉微蹙,皮肤白皙。
纪如卿垂头,斜了眼睛瞥她。相濡以沫,举案齐眉,啧啧,好一个你侬我侬的美画卷。微笑点头:“先查出矿山位置,再请皇上下令调兵。”
慕容玖忽然仰头,头磕到纪如卿下巴,好情致完全被破坏。捂着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等他调兵来,你我都成周颐使刀俎下的鱼肉,被做成菜干了。”
纪如卿蹙眉揉了揉下巴,叹了口气闷闷道:“云歌,没有皇上的旨意,你不能擅自调兵。”
慕容玖很是不服气,扔了块铁令牌给他:“若是有这个呢?”
纪如卿接在手里,垂眼见铁牌上一个“慕”刻在中央,旁边还雕着雄鹰展翅,不禁疑惑:“这个是……”
慕容玖看向别处,轻着声音:“师父临走前给我的。朝中多名大将都曾在师父麾下任事,多少还会念及旧情,拿着它就可以调动兵马。”顿了下:“谢远将军就在此处不远,若是将来一有异动,你就拿着令牌去找他。”
想了下,问道:“你为何觉得刘世均就是济舫安插在翰林院的?”顿了顿:“他这个人,待在翰林院十年一直不上不下吊死鬼,毫无作为,济舫怎么会找到他?”
纪如卿蹙眉,声音低沉:“或许,正因如此,才能掩人耳目。”
紧接着,纪如卿将翰林院发生的事说与慕容玖听,总结道:“当时翰林院众人都在瞌睡,只有他一人在看书,委实反常。以他从前的行径,见我找东西定会第一个站出来询问,但那次却是隐忍了许久,不动声色的将嫌疑推给王进士。”
慕容玖思索片刻,点头:“不错。”歪着头,不满道:“那你为何将他带到秦川来,还嫌这里不够乱么?”
纪如卿清雅的笑了:“我也只是怀疑,并不能肯定,此行正好可以验证。”
慕容玖单手托着下巴,一脸邪气:“这件事,交给我好了。”顿了下,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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