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妥,忙止住了声音,嘲弄般扯着嘴角笑了笑。
有侍女前来,俯身朝山阳公主说了什么。山阳公主点了点头,对吕玲绮道:“本想和你再说几句,现在看来倒是不能了。该来的人已经到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吕玲绮听到山阳公主说“该来的人”,心里便有了计较。她点了点头,旋即起身。
山阳公主回去更衣,吕玲绮和孙英站在外面。
孙英悄悄朝她道:“不知公主和你这是在打什么哑谜的。我倒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公主也是个可怜人。”吕玲绮轻轻道。
孙英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
吕玲绮叹息了一声,望着那门外的紫藤花如雪一般大片大片的飘落。满世界的花瓣凋零,美则美,生命却已到了尽头。
半晌,孙英却忽然轻轻叹息道:“谁又不可怜呢?”
寂寞深宫,有腥风血雨,骨肉相残,也有人无声无息地消耗着自己的生命,无声无息地离去。
有人不得已而为之,有人为了一己私欲而为之。
但是说到底,不得已而为之的人可怜,被欲望纠缠折磨的人,就不可怜吗?
吕玲绮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什么了。
山阳公主换了身颜色淡雅的百褶裙,本朝崇尚于细微处精致,因而没有什么特别繁复的衣裙。这裙子虽然乍一看寻常,但却花了心思的。她任凭旁人打扮着自己,略施粉黛,看上去似乎与刚刚所见之人截然不同。
一路行到了宫苑庭院当中。山阳公主一到,原本还在各自语笑嫣嫣的姑娘旋即俯身下拜。姹紫嫣红的衣衫交叠起来,看起来像是一朵朵千娇百媚的花。
确实是一朵朵正含苞待放的花。
山阳公主道:“各位不必客气,都请起来了。”
众人皆齐声道:“谢公主。”
由人引坐入了座,吕玲绮的座位左边紧挨着孙英。她正要去看右侧坐的是谁,却瞥见那穿着一身显眼衣裙的女子正朝着她微笑。
这不是上官容月又是谁?
上官容月与她微笑点头,吕玲绮也回以微笑致意。
席间各式各样的点心菜式都已经备齐。因为不是正式的宴会,因而多是一些时令的蔬果,加上一些糖水茶点之类。一个个都摆的颇精致可爱,让人食指大动。
绣垫软和,吕玲绮不大习惯跪坐,正在调整姿势,却听得一侧有人开了腔:“上官姑娘这是何意?”
吕玲绮诧异地侧头望过去,却见有一青衣女子站在一侧,略有些愠怒地低声冲着跪坐在一侧的上官容月道。
上官容月不动声色地盯着前方,并不去看那女子。她嘲弄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副一贯不屑一顾地表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董姑娘这是何意呢?”
“今日山阳公主生辰,上官姑娘好歹还是淑太妃的亲侄女,算起来是山阳公主的妹妹。怎么不去坐在公主身边,反倒在这里,抢我的位置?”
吕玲绮听了这话愈发好奇起来,凝神屏息仔细听着两人的谈话。
上官容月这才舍得回头看了那女子一眼。
她依旧只是微笑着,眼眸当中却透出一股子居高临下地自负和不屑:“董姑娘,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与我争辩这个位置是谁的呢?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我想与姑娘换,姑娘莫非是不想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