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来。
“你回来了?方才骑马去哪儿玩了?我跟成璧正说呢,成璧担心你迷路,正要我去寻你呢。”
“哪里就能不认识路呢。”吕玲绮笑道:“不过是我在林子里多待了一会而已。”
孙英毫不在意地拿袖子抹了抹汗,笑对吕玲绮道:“日后咱们可以一道去骑马打猎了。”
她连忙制止孙英拿袖子擦汗,要用自己的手帕给她。她忽然想起自己的手帕给了傅长明,只好转身问成璧拿了手帕递给孙英。
吕玲绮心里想到了旁的事,一面笑对孙英道:“我听说过几日天子要来上林苑打猎?”
“那倒是。”孙英哂笑道:“也有许多长安的公侯小姐来打猎。你若是想来,到时候尽可来看。”
吕玲绮只是听傅长明说起此事,她自己对此倒也没什么兴致。况且彼时还不知情况如何,最好还是莫要下结论的好。
往后孙英定陪着吕玲绮每日来骑马溜达一会,权当做是散心倒也好。秋日正好,上林苑中逐渐热闹了起来。
过了重阳节,眼见着就要入冬。天气愈发寒冷起来,霜气重了,上林苑里的枫叶过了霜,倒是愈发红的好看。远远看过去,一片连绵不绝的红,尤其扎眼,开得尤其动人。
成璧拿秦太后中秋赏赐的布料给吕玲绮添了两身新衣裳。门口的桂花落了满地,一行人闲来无事,拿扫帚有一搭没一搭地扫去地上的落叶落花。孙英拿扫帚当长枪棍棒耍,引得吕玲绮和成璧惊叹不已。
不日,秦太后传口谕来召见吕玲绮。吕玲绮便换了身得体的衣裳,一番收拾后去拜见秦太后。
深秋时节,霜气更重。偌大宫殿,飞檐青瓦上似乎也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雾,建章宫中安静无比,四下宫娥内侍都垂首,神色匆匆。
进了宫门便见一青衣布衫的清秀公子上了近前,吕玲绮认出来那人正是蒋尚书的儿子蒋随云。
蒋随云到了吕玲绮近前便与她行礼道:“吕姑娘。”
“蒋大人。”吕玲绮略一欠身,微笑道:“倒是巧得很。”
蒋随云笑着点头,见了吕玲绮身后的成璧,笑的愈发灿烂:“成璧姑娘也在。”
成璧见了蒋随云,身形一顿,表情也显得颇惶恐不安。她朝着蒋随云略一欠身,却并未与他说话。
蒋随云见成璧不愿搭理他,便朝吕玲绮笑笑道:“吕姑娘且随我来。”
“怎么不见蒋尚书?”吕玲绮点头,一面随蒋随云往里面走,一面询问道。
蒋随云道:“家母身体抱恙,太后娘娘宽仁,着家母好生休养,因而不在。”
“不知蒋尚书病得严重否?”
蒋随云便微微一怔,旋即含笑望着吕玲绮,似乎觉得吕玲绮问的有些多了。
吕玲绮解释道:“大人不要误会。昔日我等多承蒙蒋尚书恩情,如今得知她病了,便心中有些着急。因而有此一问。”
“姑娘有心了。”蒋随云说着,却笑眯眯地道:“只是寻常风寒,并无大碍。吕姑娘且随在下来,太后娘娘正在殿中等着姑娘。”
见状吕玲绮倒也不好再问,只得作罢。
进了大殿,与秦太后行礼。秦太后点了点头,赐了座位。
吕玲绮不经意间瞥见秦太后,只觉她面容不似寻常相见时那般从容。以往秦太后多妆容精致,因而显得神采焕发,今日却颇显疲惫之态。
“哀家听说你病大好了。”秦太后随意瞥了她两眼:“先前哀家倒是不信,现在看起来,倒的确是大好了。”
吕玲绮道:“有劳太后娘娘百忙当中还挂心臣女。臣女托太后娘娘洪福,自然身体康健。”
秦太后听了这话,便颇不屑地哼笑了声。她端起手中精巧的茶杯轻轻啜饮一口,颇讥诮道:“哀家哪有什么洪福。只怕这天下,等着哀家死的人还不少呐。”
她似乎意有所指,但吕玲绮并不敢妄言,只垂首聆听者,低头不语。
“我朝向来尚武,虽然因着如今太平,但骑马射箭这样的事还是少不了的。”秦太后徐徐道:“你倒是有心。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让有心人领了情。”
吕玲绮正欲出声,便听到外面有人急匆匆叫了一声:“太后娘娘!”
秦太后似乎颇不悦,便蹙眉道:“何事?”
那内侍缓步从外殿走入,与秦太后拜了拜,正欲出声,见了吕玲绮又闭了嘴。秦太后一挥手道:“你说罢!”
“天子身边的内监说天子有要事来问太后娘娘,已经在路上了。”
秦太后皱了皱眉,便听见外面一阵喧嚷。
许久,秦太后幽幽叹了声气,对吕玲绮道:“你暂且回避。”